诸如魏征、寇准、包拯、海瑞之流,多少年才出一位?
李白、杜甫、苏轼之才惊绝时代,可在仕途上却是无比坎坷。
相较之下,杨士钰连根毛都比不了,又没有身世依仗,即便是舍得下尊严去给人当一条狗,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收留。
穷极一生能混个四品官已是大幸。
寒门难出贵子,问题并非出在寒门,而是在于大势如此。
于江景辰而言,四品官只不过是起点。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说什么鹬蚌相争,不过是在往脸上贴金罢了。
“潘大人能得利,可说他运筹帷幄,也可说他算无遗漏,又或是洞悉先机,无论何种,都是他的本事。如潘大人这般,方可称之为对手,至于你......”
江景辰面带微笑,逐字逐句说道:“还差的很远。”
短短五个字,字字如刀如箭。
杨士钰只觉得心被扎得疼痛无比,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无奈一笑,说道:“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下官受教了。”
说罢,认真行了一礼。
突然起来的举动显得尤为突兀,潘弥业见状,忽然开口道:“你们二人可是在悄悄说着本官坏话?”
杨士钰当即告罪道:“相爷您言重了,下官万万不敢生出此念。”
江景辰含笑道:“大人如有六耳,这般距离竟是能听到下官在说些什么,着实是令下官佩服不已。”
周围官吏面面相觑。
这话听着,似乎是承认了在说潘相的坏话?
天老爷,侍郎大人性子这么刚的吗?
有官员见场面尴尬,出来打圆场道:“今日乃是潘相大喜之日,下官身为刑部所属官员,理应为上官尽一份心意。下衙之后,下官于醉仙楼设宴,还请潘相赏光。”
这话似乎是在点拨众人,巴结上官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
话音刚落,立刻有官员附和道:“下官也想尽一份心意,斗胆请潘相恩准。”
这一句话捧的有些高,以至于后头官吏纵使有心,却找不到更好的说辞。
潘弥业抚须轻笑,淡淡道:“本官久闻百乐门之名,却是一次都不曾去过,今日正好,本官打算在百乐门设宴,诚邀诸位一同前去,可愿与本官同行?”
言语中将姿态放的极低,丝毫没有端新任相爷的架子。
一众官吏心生感动,争相表态:“相爷如此抬举,属下感激不尽,哪怕刀山火海也愿追随。”
既是拍马屁,也是表忠心,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话中之意不合时宜,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