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左右为难,再度看向上首的主官。
章郎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鼓起勇气喝声道:“大胆,这里是公堂,容不得你撒野。”
魏秉文冷笑道:“上一个敢跟本少这么说话的五品官,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堂上众人忽然想起,三年前,魏家二少在曲江池一座亭阁内,因几句言语冲突,就将某位礼部郎中给推下了台阶。
台阶不高,那位郎中摔伤了腿,养了一个月才能下地。
事后魏家少爷仅仅是被杖责二十,而那位郎中在几个月后因失职被罢了官。
虽然不是在公堂之上,但那位可是礼部郎中,同为五品实权官员,当真比较起来,刑部郎中多有不如。
现今皇太后权势远不如先前,但收拾区区五品郎中而已,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真要是闹僵起来,指定是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讨不到什么好处。
章郎中知道对方不敢在公堂之上动手,却依旧被吓得不轻,于是便放缓了些语气,说道:“公堂之上,不讲私情。”
魏秉文喝问道:“那又是谁准许你滥用酷刑了?”
章郎中道:“本官审案,此女拒不招供,是以用刑小惩大戒,无甚不妥。”
魏秉文听得恼火,将缠在青瑶腹部的刑具拆解下,一把砸向章郎中,张口骂道:“去你娘的小惩大戒。”
眼见刑具飞来,章郎中慌忙躲闪,口中高呼:“魏秉文,这里是刑部公堂,本官乃是审案主官,你的这般举动,本官大可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魏秉文怒斥道:“你敢说对一弱女子施以竹书夹身之刑是小惩?你信不信本少爷即刻入宫面圣,参你一个滥用酷刑之罪。”
众衙役眼神交汇,相互交流时只流露出一个意思:我们不信,除非你参一个给我们看看。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不会缺少看热闹不嫌事大之人。
两班衙役目光炽热,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章郎中很是郁闷,本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把江景辰引来,没曾想会引来这么一个惹不起的瘟神。
“区区小事,不敢惊动圣上。魏二少爷,有话好好说,不要如此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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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好好说了?还不去搬把椅子过来,等着本少爷进宫参你一本吗?”
竹书夹身乃是酷刑,一般用在罪人身上。
眼前的女子只是嫌犯,顶多也就打打板子,再重就过了。
身为一司主官,章郎中自是清楚,眼下被拿住了把柄,只得服软道:“来人,去搬椅子。”
御史为什么会让百官畏惧?只因其有随时入宫向圣上参奏的权利。
魏秉文没有任何官职,但他有一位姑祖母,乃是当今皇太后,一个宠他宠到没边的强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