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上万亩,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
“如此结果,只为了坑杀你一人,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庄延昌想不明白。
江景辰冷笑道:“淮南道溃堤,朝廷必然要赈灾,经此一事后,国库必然削减,兴兵一事自然暂缓,不仅如此,还能将我坑杀,短期内让圣上无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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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举,可谓是一箭双雕。
至于那些受灾百姓......倘若淮南道无水灾之祸,那么陇右道不久后便会有兵灾之祸。
说到底,无非就是“取舍”二字。
青玉眉头紧皱,恨声道:“公子,事已至此,咱们反了吧。”
庄延昌闻言,急忙开口劝阻:“此事尚有余地,若反必死无疑。”
青玉道:“此刻怕是问罪圣旨已在路上,朝堂百官定然不会有人替公子求情,再等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孤臣的弊端在此刻显露。
哪怕明知淮南道溃堤之事另有蹊跷,圣上也只能将这份罪过挂在江景辰的头上。
毕竟三省主官可不会任由圣上为其脱罪,文武百官也不会为其求情。
庄延昌看了眼面色阴沉的江景辰,缓缓开口说道:“若进京,九死一生,眼下也不是举事之机,老夫建议,先避一避吧。”
江南道有大船,可以逃往海外,又或者登上某座岛屿。
总之,在他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江景辰瞧了眼窗外的大雨,沉默良久,询问道:“先生觉得我是良善之人吗?”
庄延昌听出了话里有话,迟疑道:“你该不会是想要鱼死网破吧?”
江景辰摇了摇头:“鱼会不会死,我不知道,但网一定会先破。”
庄延昌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试探道:“你难道还想去挖开河堤?”
顿了顿,又道:“如今虽是汛期,大雨连下数日不停,但陇右道水位要比淮南道低了许多,远不到溃堤的程度,若是......”
江景辰知道庄延昌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接口道:“若是此时溃堤,必是人为。”
再下几天大雨,水位上涨,便有冲毁堤坝的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
更何况,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庄延昌正色道:“淮南道溃堤尚且还能有余地,若此时陇右道溃堤,必将引来无数目光,且不说你如何从中脱身,单说淮南道溃堤一事,你又如何脱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