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鄯二州相邻,相比之下秦州更近西域。
此时的何隽泽没有丝毫隐藏,摆明了要将烫手山芋抛出去的模样。
新兵营就是那颗烫手山芋,鄯州境内,军、政双方谁都不想沾手。
若不是太过不切实际,他们甚至想将新兵营送出陇右道,直接送去龟兹。
离得远些,谁也不牵连,爱怎么搞事就怎么搞,眼不见为净。
对于江景辰个人而言,有没有一纸公文的区别不大,完全可以直接跳过地方衙门,自行到城外划地为营。
当然,仅仅是对他个人而言。
倘若真那么做了,朝廷上必会有人参他下本,落井下石者比比皆是。
江景辰暗自权衡利弊,开口道:“去秦州也不是不行,一万新兵沿路所需物资,得由鄯州这边安排。”
何隽泽沉默半晌,心中默默盘算着一万人所需,最终点头应下:“本官会让军需处备好三天粮草,你何时领军出发?”
三天时间,哪怕行军速度稍慢一些,也足以让一万新兵从鄯州移动到秦州。
只要新兵营不设在鄯州,此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与鄯州刺史无关。
江景辰想着杜仲山那边还需要三天时间,于是便摇头道:“三天粮草不够,至少备足七天粮草。”
何隽泽道:“鄯、秦二州相邻,哪怕一万新兵行军慢一些,三天时间内也足以抵达,你怎好问本官要七天粮草?”
江景辰理所当然道:“一万名不曾受训的新兵,与普通百姓无异,行军速度无法保证,本侯也无领军经验,为了防止路上意外频发,本侯多要几天粮草以备不时之需,难道不合理吗?”
何隽泽无法反驳,纠结片刻道:“最多五天。”
“可以。”江景辰爽快答应,紧跟着又道:“另加一万新兵所需军械。”
何隽泽顿时急眼:“不可能,新兵尚未入营造册,隶属未定,依照律例,他们都还只是民,不可持有军械。”
江景辰道:“那便不走了,就在鄯州城外划一片地。”
何隽泽顿时没了脾气,犹犹豫豫道:“一百军械,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