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德明说话的时候,冲王维信蹽了一眼。接着讲:
“当然了,我离开省城的时候,与谭行长也简单交流一下,谭行长表示了他的基本态度。现在,从你们工作成果看,应该说此事的前因后果基本清楚明了,我觉得不难处理。明天,你们要派专人把那张三百万元的定期存单连同与之相关的、完整的情况说明送到省行监察室。至于那个活期存折,省行或者说谭行长的意思是:最好低调处理。只要闻禄的家属能够提供出款项的来源证明,这笔款就直接给家属返回去。你们要听明白我的意思!只要人家能够简单说明来源就行,只要!!!
对于闻家、陶家上上下下的一干人等,市行还要进一步做好情绪安抚工作。谭行长和我的态度是必须考虑闻禄生前做过很多有益工作,对全辖特别是信贷业务贡献较大这个因素。所以,组织上要对其家属负责。尤其是在对待闻禄的岳父陶守礼老同志的经济照顾上,必须要超过市行的同级别退休干部水准。无论如何,我们决不能让老人感到失望、更不能伤心。
对于谭行长的重要指示,我只能说道这个份上。希望你们能够主动去接触陶、闻两家人并且用足省行政策,记住,用足政策!作为淞阳这块土上的人,我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闻禄的家属或许还会提出其它要求,到时候我们共同再议。不论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彼此都绝对不能发生正面冲突,这是处理问题的底线,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滕行长,我想求证一下,您刚才强调需要闻禄家属出具款项来源的说明。那么,我们应该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要对她(他)们的说明中,每一笔出、入账款项都要做进一步核实?”
王维信的语调很轻、甚至有一些迟疑。
“咱们又不是公检法办案子,有什么核实得锱铢必较?我说了,只要闻禄的家属拿出一份说明就行,只要!懂我的意思吗?”
滕德明横眉立目地强调。
“哦,滕行长,如果,我是说如果——”
张茂林稍停顿了一下,他看见滕德明已经将大脑袋扭向自己,就慢吞吞地说:
“如果闻、陶双方亲属都拿不出什么理由,或者是干脆放弃这笔款项呢?我们该如何处理?”
“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