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陪伴在身边三年的长剑,还是素银霜教他提起的第一把剑。心想这黑罪山庄这多年还在,恶业肯定不少为。凭着这三年略习剑法自有所得,不如进去打探一般,但又怕误了归期,心中甚是纠结。
琢磨少时,中午已至。还是止不住心中年轻气盛,他来到黑罪山庄的一丈多高的庄园墙边,想攀爬上去,登攀了半天,烂泥都扶不上墙,也不知是看天虎城弟子外训飞檐走壁惯了,觉得纵身一越便可上去。失足的他尝试过多种歪脑筋,可惜园墙太高了,三年来练剑却没锻炼腿上的功夫,估计过个独木桥都难。恐失了归期,灰溜溜地离开了。刚走没多久,看见一位穿着黄衣绝色女子正与两黑衣人说话,离自己不远不近的地方也听不见在说什么。两黑衣人依旧鬼鬼祟祟地盯着庄内,只有那女子略有些冷酷地走开了,好像她穿着在三人中显得十分有身份。轻罗披肩,衣裳缃黄,钿孔雀尾图。在娇阳下伴着轻揺步调时而闪亮,却看似体态弱不经风,但每走一步皆极为泰然。
秋白商初次以为貌美如花的女子是自个父亲派出来的探子,抑或是紫微宫的某某女弟子也说不定,有着重光城城主身份请一个紫微宫弟子帮忙不难。他偷偷摸摸地跟着那黄衣女子。
一前一后的两人行过丛林,黄衣女子到一沟清澈的小溪前,蹲下用双玉般的手捧着一抔水,洗洗粉白玉琢的漂亮脸蛋,清水过后还不忘用纤细十指敷渍渍作响。他看得征征入神,平时缵着昭明太子症状,遇到美女需得狎戏一般,于是跃雀向那洗脸的黄衣女子走来,
黄衣女子停止了动作。顿了顿,大概是发觉有人将接近她,敏捷地起身旋踵打个照面。秋白啇也不怕她是什么人,便笑嘻嘻的再走近,想与她说话客套话。没料想那黄衣女子回首时眼神锐利,丝毫不是像一般弱小家碧玉,随之朝他看顾的眼睛随着头一闪而过。定视在别一个方向,不知何时一条掠风白影极速出现那黄衣女子跟前。
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头发中分,一袭白衣,看面相约八十多岁的老人,在那黄衣身边环而转悠,闻来闻去。刚才老头来得极快,直到那洗完脸的黄衣女子反应过来才发现有人嗅探自己,忙惊闪一边与其保持距离,并且冷冷地打量一下。
白发老头眯着眼睛鼻随人往,在旁观看者的秋白商怒极了,上前做着拔宝剑的姿势来一英雄救美,左手轻轻推了一下那黄衣女子的胸堂向后退,女子用手略挡他的手。小计没得成,秋白商回神对正嗅来的白发老头道:“大胆老头!光天化日,竟如此无礼。”
“嘿!你适才也不是想吃那姑娘豆腐么?怎么,第一招不成便来第二招英雄救美啊。”白发老头不满道。
秋白商顿时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又看了看那黄衣女子,不料那冷傲女子也不管他们又洗护美脸去了。心想她既然如此镇静,又看她不理人的样子,是不是让人欺负习以为常了?白发老头糟到拦截,喃喃自语不知道说啥,转头就想要走。秋白商见他嘴巴好像又是说自己长短,又回想这好色老头的身法甚是了得,了得便可以无法无天,作为有身份的人是不想与之计较,偏偏身边有个妙龄爱洗脸女子,好面子公子喊一声“站住”。便拔剑刺那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侧身一闪躲过,手朝他的执剑肋骨打来,他急撩其首顺为避开攻击的手。老头回身打个照面,第二回合开始了。
一招无法制敌的秋白商自然是脑怒,与之相较之下,竟过了十多招都没把老头打败,老头行招好像还不出全力,若游似戏,有几分耍猴之意,初与人动手的护花使者越打越急。心想这人会不会是黑罪山庄的人,也奇怪那女子为何不趁乱离开,难不成被自己的英俊的外貌吸引住了。自恋的他抽出打斗中当儿偷看那黄衣女子,只见她洗完玉足,穿上一双紫色的步云屐,冰冷眯着美眸,对强出头的自己淡漠不顾。他分神的时候便让老头踢解了长剑,还被勒挟颈椎。此时还傻傻忙叫那黄衣女子“快走”。
她慢条斯理端庄走了几步,好像冰心晒在阳光下,溶化一角。轻盈的凌波微步暂停下了,淡淡清洁的脸只是一小侧,冷漠的她手上拈起观音指,弹射一道纤细灵光朝老头所勒的手臂。老头慌乱松手放开了秋白商,缩手微侧躲过来招。似箭的灵光从二人旁边穿开,自远去不见。她才起步轻揺前迈,死板的白玉无瑕疵脸回来了。解脱的秋白商晒笑向前欲搭讪她,知道刚才所展现的能为,也不敢轻易靠的太近,只是小步跟着。
受了攻击的白发老头看她没发第二招,想是适可而止。
“站住,别跑!”
就在此时此刻,远方的溪畔有一位白衣女子正朝这里飞来。
那白衣女子背着一把古剑,剑身长着奇妙梅花,舒发香气迷人。看他温柔体态,旖旎轻扬,一似貂蝉容貌,西施模样,谁不欲相亲相傍。美妆天姿国色果无双,令人频咽酸浆。
嗅探黄衣女子的白发老头原本枯槁的脸庞变成嗔怒,狰狞更为褶皱。步起快足,向这清溪上游驰骋飞去,像落慌而逃的盗贼。秋白商听见急踏之声,触声而然反视已失所在,眼前一道白衣飘影掠过白溪,如空中消失之白云。怀想那白衣白发的老头得罪的人很多,被人追赶显得正常。略有嗔怪的他还想去帮那白衣飘逸的美人,既然对方敢追着就有一定能力应付,他打消了自念,尾随着所“救”的黄衣女子吧。
原来这黄衣女子是九破天派出来盯着黑罪山庄的七色虹翎,飞蛇山离重光城不近,故此秋白商不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