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东州。”
沈一尘和梵月儿立刻急了:“师父!你修为被毁,哪有能力走上千万里回东州啊?”
“不用担心我,梵院有院规,长老一定要在梵院,虽说我们梵院亡了,我也不可逆院规。”梵无极轻声说着,苍老的声音传入沈一尘和梵月儿心中,带着丝丝怀念和温暖。
梵月儿急了,刚欲上去问梵无极,可沈一尘却拉住了梵月儿,轻声说道:
“师父只是想梵院了,让师父去吧。”
梵月儿只好作罢,贝齿咬着唇,眼眶有些泛红了起来。
沈一尘此时也是静静的望着梵无极离去的背影,默默的为他的这位,被他视为父亲的师父保佑着:
“师父,一路平安。”
翌日清晨。
熟睡的沈一尘被朝升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他那略显清秀的脸庞上仿佛覆盖着一层光膜,沈一尘渐渐苏醒了,他下意识的将他那白皙修长,长着眼睛的手掌挡住阳光,但阳光依然从指尖的缝隙中,照得他睁不开眼。
“师父...怎么没叫我啊...”
沈一尘喃喃自语,揉着朦胧的睡眼,爬起身来刚欲伸个懒腰,忽然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当即脱口而出:
“师父!?”
梵月儿本来跟一只小猫一样趴在地面熟睡,忽然被沈一尘的大喊声吵醒,也是爬了起来。
“师父?在吗?”沈一尘的呼喊传荡在整个山洞里,但梵无极却跟人间蒸发了一般。
梵月儿也是瞬间醒了过来,一身的怠懒一扫而空,忽然玉手指着洞口处的地面呼着:
“小土快看!”
沈一尘着急的回头,发现洞口的地上有着一张宣纸,而梵月儿却抢先一步,跑到洞口蹲下身,把那张宣纸捡了起来。
“师父...已经上路了...”梵月儿看了一眼宣纸,眼眶再度泛了红,少女般的嗓音带着微微颤抖。
沈一尘连忙跑到梵月儿身边,看向那张白中余黄的宣纸,可见墨色湮染间,有些苍劲的几行字:
——
“看到此纸时,老夫我已踏上归故之途,亦不知何日再见。梵院已亡,我作为侥幸的遗族人,就算修为尽毁,但无论路程之远近,自然必回去料理些许后事,祭拜梵院故地,以表对先祖之忏悔。”
“你们二人天赋固然翘楚,老夫作为你们的师父也算荣幸,你们想出山,走出山洞外的数十座群山便可,但你二人务必记住,这点天赋在北州,远远不够,真气大陆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望有朝一日,你们二人在北州之名声,老夫能隔着十万八千里,在东州听见。”
“致,沈一尘、梵月儿。”
“留者,梵院长老,梵无极。”
洁白的宣纸上,依然散发着忧忧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