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冷笑道:“我好心给你递茶降火,你却如此已对,信不信之后有祝莪好受?”
秦青洛脸色一僵,把身下的床单攥得更紧。
陈易把茶往前捧了一捧,继续道:“你觉得我真有那么急色?如今仍在锦雅阁内,你觉得分不清轻重缓急?”
秦青洛死死盯着他,眼中三分怀疑、三分犹豫,还有三分恨意。
陈易一改之前的嬉笑,以认真的口吻道:“你忍得住,我自然就不会做什么,我如今好歹也是一位人物,断不会趁人之危。而以王爷的武道境界,忍住这小小的春药,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秦青洛面色阴晴不定,喑哑道:“那你为何要来。”
“我只所以来此,不过是因为祝姨相求,她关心你,我拗不过她。”陈易说完之后,低低笑了声,大义凌然道:“我陈尊明好歹也是混江湖的,自然要讲情义,你我虽有血仇,她却不一样,我跟她…是真心的。”
那最后几个字落下,秦青洛狠咬银牙,吐字道:“好。”
陈易便将手中茶碗递了过去道:“放心,我刚刚过来,不会有毒。”
秦青洛接到手中,豪爽地一饮而尽,一滴茶水顺着脖颈,滑落到清晰分明的锁骨里,接着又从锁骨之间的白窝滑落下去,流入了双龙戏珠的肚兜下。
陈易眼观鼻鼻观心,十分发乎于礼地接回茶碗,又倒了一杯茶水。
秦青洛再度接过,再度一饮而尽,她只是默默把茶碗递回去,连句道谢都无,而陈易也并不在意。
自遇袭到现在已经数个时辰,期间她没喝过一滴水,再加上玉春膏致使气血翻涌,早已口干舌燥,一连五六碗茶水入肚,秦青洛才稍微解了些渴。
当陈易倒了第七碗茶水之时,秦青洛也勉强适应住了药性,恢复了些许理智。
只是她脸色仍泛红潮,接过茶水,凝望着陈易。
那惯来急色之人,这一会倒像个知书达理的君子,定定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品茗。
陈易见她缓了一些,便问道:“压住药劲了?”
“自然。”女子王爷面露挑衅道:“并非人人都是如你一般的色中饿鬼。”
陈易摆了摆手,眼眸里几乎没有邪念道:“若我真是色中饿鬼,只怕你已经遭殃了,我不是没有机会把你留在京城,我可以不救你,到那时候,你不也一样会落在我手里?”
“……”他这番话说得不错,秦青洛一时无话,片刻后挑眉道:“你…另有图谋?”
陈易没有回答,而是道:“先不论我是不是另有图谋,你该想想你为何又要这般孟浪行事?”
秦青洛闻言稍稍愕然,接着笑了起来,玩味道:“陈尊明,你这是关心我?”
陈易看着她发间的簪子,随意道:“世上少了一匹胭脂烈马,还是让人惋惜的。”
秦青洛注意到他的目光所在,骇然从发间夺出簪子,手腕拧动一掷!
簌!
破空的爆鸣下,金簪似电般掠去,随后穿过陈易的发梢,重重地钉入墙壁之中,以其为圆心,泛起一条条狰狞裂痕。
陈易面无表情。
而女子王爷一字一句道:
“寡人之所以留这簪子,只待有朝一日,用来杀你。”
陈易转过身去,将金簪从墙壁中拔了出来,吹干净上面的灰尘,缓步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