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宴席

阵问长生 观虚 3335 字 2个月前

被笑声一激,这位沈家出身的女长老,终是怒不可遏,手掌一拍,将一桌碗碟,震得粉碎,菜肴汤汁流了一地。

墨画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

“这位老阿姨,摔摔惯惯的,好没礼貌啊。”

“行止坐卧,饮食起居,要有礼仪。”

“不是说三岁就开始学了么,怎么有人都两百多岁了,还没学会呢?”

墨画又轻声嘀咕道,“你看,自己都没学好,还想着教别人……”

女长老擦着“白”粉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五官都开始扭曲。

良久之后,她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

“目无尊长!顾家真的是……什么样的小鬼,都能上桌了……你爹娘是谁?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若不说出来历,上官家,包括沈家,都不会放过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皱眉。

好歹是大族沈家出身,如今嫁入上官家,位列长老,心胸竟能如此狭窄,如此没有气度,跟一个小孩过不去,还当众出言威胁……

随后众人又看向墨画,神色有些担忧。

几个认识墨画的顾家长老,便站出来打圆场。

“小孩子,童言无忌,何必动气……”

顾红长老也敷衍道:

“年节将至,不宜大动肝火,毕竟是家宴,其乐融融才好,这孩子我之后会说他的……”

女长老却揪着不放,冷笑道:

“这小鬼,不是你们顾家的人吧?”

众长老一怔,面面相觑。

墨画当然不是顾家的人。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没办法说谎。

女长老便冷声道:“那这小鬼,为何会参加你顾家的家宴,还敢对我出言不逊?你们顾家,最好给我个说法!”

这话就难听了。

顾家长老纷纷面色不善。

之前劝你,是给沈家,还有上官家面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如此不知分寸,嚣张跋扈,那就是不把顾家看在眼里了。

顾家虽不如沈家,但也并非一般的小家族,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的?

气氛正有些僵持之时,墨画这才取出一枚木匣,缓缓放在桌上,脆声道:

“我是来送礼的!”

女长老向下一瞥,见墨画的木匣中,只放了一幅简陋的字,普普通通,不曾装裱,也无华贵的气息,便讥笑道:

“没点出息,什么破字画都拿来送,也不觉得丢……”

旁边一个年老的上官长老,却神色大变,立马呵斥她道:

“闭嘴!”

而高台之上,上官家主和顾家主,竟也缓缓站起身来。

女长老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上官家一位长老,眉头紧皱,看了眼字,目光渐渐不可思议。而后看向墨画,语气不自觉敬重了许多,“小兄弟,这副字是……”

墨画道:“是荀老先生,让我送来的!”

荀老先生?

众人面面相觑。

便有几个资历很老的长老,心中一颤,压低声道:“太虚门的荀老祖。”

“这幅字是……老祖手迹。”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墨画时,更是满眼的难以置信。

太虚门老祖,竟让这小修士来送礼?

这小修士何德何能……竟能代老祖送礼?

他与太虚门的荀老祖,又有什么关系?

一众修士,心中震动。

墨画身边的闻人琬有些错愕。

她还怕他在宗门受欺负,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连老祖,都替这孩子撑腰了……

顾长怀更是有些失神。

他知道墨画在太虚门混得好,但也没想到,他竟能混得这么好。

那位墨画口中,教他阵法的荀老先生,竟然是洞虚老祖……

气氛一时凝滞,场间鸦雀无声。

便在这时,人影一晃,上官策和顾守言已经到了墨画身边,看向了匣中的字:

福缘深厚。

两人神色错愕,心中微惊。

“福缘深厚?”

“太虚门的荀老祖,为何题了这四个字?又有何深意?”

两人一时思绪万千,不过面上都是平静如水,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多问。

顾守言对着字,行了一礼,沉声道:“多谢前辈赐字。”

而后便看向墨画,刚硬的面容上,微微笑了一笑,“收好吧,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

墨画微怔,而后眼含笑意,礼貌道:

“谢谢家主!”

之后上官策和顾守言都不再说什么。

宴席也正常进行。

不过再上菜的时候,顾守言便吩咐人道:

“加个上座。”

众人神情有些古怪,但也觉得理所当然。

于是上座之间,便临时加了个座次。

这是对荀老先生的敬重。

不过,毕竟不是老祖亲临,所以也不至于排首座。

所以这个座次,仅次于两个家主,但在一般上座之上,算是“上上座”。

顾守言道:“小兄弟,请。”

墨画目光一喜,拽了拽闻人琬的衣袖,“琬姨。”

闻人琬一怔,而后有些拘谨地起身。

墨画又拉着瑜儿的小手,三个人堂而皇之地走到高台之下,坐到了“上上座”的桌次上。

上上座。

这是荀老先生的排面。

墨画知道,自己这是狐假虎威,沾了荀老先生的光。

不过荀老先生既然送了自己这幅字,这些事,估计他老人家也心中有数,墨画也就不客气了。

上上座的灵膳,比下面的更好一些。

而这下更没人敢管他了,墨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瑜儿得了墨画的“纵容”,原本受怕的眼眸中,渐渐有了光彩,神情也没了胆怯,理直气壮地跟着墨画大吃大喝起来。

闻人琬看着两个孩子,目光既是欣慰,又有感激。

而之前那个嚣张跋扈的绿衣女长老,现在的座次,反而在墨画下面。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画,坐在她头顶的位置上,旁若无人,大吃大喝,气得浑身乱颤,面容扭曲,脸上涂的脂粉,簌簌往下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