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很大,是今年常宇所见最大的一场雪。
孙康周等一众太原的官员已返回,常宇一行则还要南下巡查。汾州府汾阳城中的一家普通酒楼里,常宇几人依窗而坐煮酒赏雪,窗户大开冷风裹着鹅毛直灌,幸好房内有火盆暖和的很,众人也不觉得冷,看的痴迷无人说话,只是紧握杯中酒。
就是当地最着名的汾清也就是后世的汾酒杏花村,常宇不喝酒手握暖茶,余人则人手一杯温酒,甚至连坤兴公主都忍不住尝了一口然后被辣的直皱眉。
漫天飞雪十步之外难视物,常宇感慨从未见这般大雪,却引众人侧目:“连年冬天都要下好几场这么大的呀,去年京城至少下了三四场这么大的吧,你怎会不知?”朱慈烺挑眉。
“呃……咦,外边是有人在打架么”常宇欲岔开话题,随手朝窗外一指,众人望去,竟真听到了喝骂声,皆起身道窗口张望,便见酒楼附近的街口十余人在大声喝骂,污言秽语极其难听,骂着骂着竟还要动起手来。
“嘿,又开始了”酒楼伙计进来添木炭,听到了外边喝骂声忍不住苦笑摇头,显然已见怪不怪了,常宇好奇问道:“又?莫非经常?”
“可不嘛,三天两头就要闹一场,不是李家的人上门骂就是孙家的人上门打,嘿嘿,热闹的紧,若是晴朗天这会早就围着水泄不通瞧热闹的人咯”那伙计说着,朱慈烺忍不住问道:“这李家和孙家莫不是本地恶霸,争地盘么天天打骂。”
“恶霸倒不至于,李家和孙家都是酿酒的铺子,都说自己是汾州府最好最正宗的汾清……其实啊,也不是他们自个说的,是两家的酒客,两家都是几十年的老字号各有一帮忠实酒客……”
众人听了伙计说了,恍然大悟又觉得实在难以理解,竟然是俩家的酒客为了主家酒铺子争名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而且是积年累月的那种,此举实在太过奇葩。
“两家酒铺老板就没出面说和平息事端?”朱慈烺问道。那伙计摇头笑了:“说了,没啥用,各自酒客也是为自己争面子,他们自个儿也不愿屈居对方之下呀,场面上说那些和气话,背地里谁知道呢……”
“嘿,这俩家酒铺的东家可以开山立教了”常宇感慨不已,这他么的不就是后世的粉丝圈么,酒铺老板不就一些明星么,引导好了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岁月静好,引导不好就是他么的一个邪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朱慈烺心中一动然后附耳在常宇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常宇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