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水轮流转,李岩此时已是大明柱国之一,深受皇恩浩荡更得小太监看重,而另一个郝摇旗此时也授明威将军,领参将衔,甚至此时已能自统一军归辖东厂卫。
可自己呢?
不是主动投诚,而是在太原受伤被俘而降,意义大不同,虽也授了参将衔其实挂空职,无兵权手下也无兵可用,这让他极为失落也极其渴望赚军功傍身。
“拨给我三千人,我来打头阵主攻!”刘体纯盯着李岩一脸期盼道。
李岩虽知他心意却也犯了难:“非吾不助你,实则有心无力,你瞧瞧这城下可有一个善茬,若以你为主攻任谁都不服,终究会闹翻了天,而且你让我从哪拨兵三千与你?从黄得功手里还是高杰手里还是亲卫军那边?他们虽归我统管,但我无权也没那能力从他们手里拨走一个兵给你,他们根本不可能会同意,还是说你老兄打算从我这儿带走三千人去送命?我总共还剩这么点家底真不能借你霍霍了”
李岩苦笑着,刘体仁却怔住了,原来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即便李岩力排众议让他去主攻了,但手里无兵难道靠自己一人扛大旗去破城,别人是不可能借兵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为他赚军功的。
“合着……我如今……哎”刘体纯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一声长叹,起身就要告辞,李岩看着他落寂背影咬了咬牙叫住他:“你同刘泽清一同主攻如何?”
刘体纯闻言转身,略显疑惑:“你要让他主攻?可我手里无兵同他前往依旧不过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不一定,或许有便宜可捡,但这要看你的造化了”李岩将刘体纯拽回座位,为其沏了茶:“待我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夏末雨夜淅淅沥沥,乌头湖畔的小村子里常宇已进入梦乡,相隔数十里外的长江对岸安庆城外的菱湖旁李岩正在同刘体纯窃窃私语,而数里外的安庆城头上,程年东却正冒着雨望着城外双目赤红。
短短数日,程年东一改往日意气风发的形象而变得极为憔悴,在官兵围城之初他还胸有成竹信心百百倍,自己手里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要粮食也有粮食且成高墙厚官兵想破城难于上青天,而且一旦对岸白旺势如破竹北上,这边困势立解。
然而到了第三天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官兵在城外气定神闲不急不忙,除了伐木造车外几乎可以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瞎溜达。
可越是这样程年东心里越不安,对方太能沉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