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染,你认贼作父,你不要脸!”
叶晴染一愣,像研究稀有动物般地看着从货架的缝隙中冲出来的婆婆。-
“我咋认贼作父了,咋不要脸了?”
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几个购物的病人家属朝这边看过来。
艾国珍一脸怒容,“我早就晓得你跟那个贱‘女’人搅和在一起,但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同穿一条‘裤’子。”
又冲围拢过来的人群大嚷:“你们大家评评理!我老公受伤住院,他的那个相好姘头便整日整夜地守在跟前。别人也就算了,这个‘女’人是我的儿媳‘妇’,她竟然和那个死‘女’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介个正宗的婆婆,把我从病房里赶出来!大家讲讲,介样的媳‘妇’还能留在家里厢吗?”
议论声顿起。
“啊?还有介是非不分的媳‘妇’啊?介个婆婆也真是倒灶(倒霉的意思)了,讨了介么个儿媳‘妇’。”
“是的呀,看她生得介漂亮,谁晓得是个十三点,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的婆婆。”
“介样的媳‘妇’还要她做啥子?趁早让她跑开!”
杭州话,叶晴染不是很懂,但大致能听明白大伙的意思。
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想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讲起。
用力地挤出围观的人群。
艾国珍早就防着叶晴染了。她一把抓住叶晴染的手臂,得意洋洋地说:“介真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大家晓得吧?我儿子早就看出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所以宁愿喜欢上家里厢的小保姆也不愿跟她在一起!面孔生得好看又当不得吃当不得喝,做人要讲良心!要不然哪,会遭报应的,大家可千万不要跟她学呀。”
人群顿时如沸腾的锅!
叶晴染成了众矢之的。
几个有几分年纪的‘妇’‘女’义愤填膺,将抢口一致面向叶晴染开火!
“你公公在外头有相好,你当晚辈得劝得阻止,你怎么还可以站在坏‘女’人那头来欺负你婆婆?太不像话了!”
“一看这狐狸‘精’的样子就晓得不是好东西!”
叶晴染咬了咬牙,半天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微笑道:“各位大妈大婶,你们不了解情况,所以我也不怪大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是是非非不是外人所能了解和评价的。”
说着,又在艾国珍的耳边轻声道:“假如你不反对,我倒是可以把你的光荣历史给大家伙说说。还有,手机里的故事也不妨说说,我相信大家一定很感兴趣!妈,我要是你,一定赶紧离去,免得成了大家的话柄!”
艾国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紧拽住的手,松开了。
她狠狠地瞪了叶晴染一眼,扭着腰‘挺’着‘胸’走出小超市。
好事的‘妇’‘女’拉着叶晴染问究竟:“小姑娘,你公公的姘头是做啥的?长得比你婆婆年轻,还是更有钞票啊?”
“大婶,我劝你还是少‘操’别人家的心,多关心关心自个的家吧?看你在这儿买东西,想必也有家人在住院。有这份闲心,把病人照顾好比啥都强!”
购物的心情已遭破坏,叶晴染转身就走。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华灯初上,住院大楼变成了一幅闪着柔和光芒的平板画。几十个窗口闪烁着灯光,灯光下,有上百个病人正经受着各种各样的苦痛,也正上演着各式各样的生活悲喜剧。
想着高博还在等自个回去呢,叶晴染收拾好情绪,慢慢朝大楼走去。
“叶晴染,你啥辰光和高博去办手续?我们高家,那是断断容不下你介种‘女’人了!”
一声高喝,将低头走路的叶晴染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但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