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几个人都不知这是火药的味道,倒是游医似乎闻到过这样的东西。
“这是硫磺?”游医说,他们炼丹药的时候也常闻到这气味儿。
但这么大的动静中为什么冒出硫磺味儿,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和尚倒是知道这些,但他所有的精神,现在全在经文与禅意之中了。
佛祖曾拈花一笑,他修拈花禅,只可意会,难以言说,唯有进入那样的禅境,才能领悟那样的禅意。
而现在,面前的那株草,正是他明悟的禅机。
他全身心投入到草身上,渐渐地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禅意境界,祥和,宁静,安闲而又美妙,仿若进入了一个纯净无染,淡然豁达,无欲无求,无拘无束,坦然自得,超脱一切的世界。
这种体会很难用话语言说,总之让他很舒适,舒适到他的精神离开了肉体,独立于整个世界。
唯有一僧,盘坐于荒地之上;一草在他面前,挺拔于天,别的再无一物。
望舒之月,春日暖阳;浩瀚星空;清风拂面。
时间仿佛按下了快进键,在他们一僧、一草的世界中,时光流转,白云化苍狗,沧海变桑田。
不知过了多少天,亦或者过了多少年。
在小和尚周围,出现了河流,长出绿草如茵,而那一棵草,也越长越高,越来越粗壮。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身边出现一棵树,夏日为其遮凉,冬日为其挡雪。
在树后面,出现一座石桥,石桥通往彼岸。
小和尚依旧无动于衷,痴痴地念着佛,对面前那株草,无言的坐而论道。
在佛经中,那棵树终于有一年开了花,一树的白花,如雪一般,没有任何绿叶。
风一吹,白花零落,洋洋洒洒的撒在小和尚头、脖颈,衣袖间,还有那棵草上。
草微微抖动,将花抖落。
又是经年转过,花树枯萎、消失,脚下荒芜再次出现,依旧只有一僧、一草。
僧已老,草已壮。
不同的是,他们周围成了海洋。
他们在一座孤岛上,亦或者他们就是孤岛,遭受着海浪的扑打,还有天上海鸥落下的粪便。
轰,轰!
狂风席卷着海浪,将小和尚与草淹没,他们呆在水下,依旧无动于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