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余生把鸭子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唐河眼都直了。
这枣红色的鸭子,直接抓住了他肚子里的馋虫。
“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鸭子”,余生笑着说。
“咕咚”,唐河把口水咽下去,打走一直推他,提醒他的儿子的手,用鼻子使劲嗅了嗅。
“香,好香,好久没闻过这么香的鸭子了。”他感叹着,伸手要去拿,被余生按住了。
“等着,我还没片呢。”余生说。
“还片,这么麻烦?”唐河嘀咕。
他吃鸭子,从来是火上烤好直接吃的。
“待会儿你就知道这样吃的美味了”,余生从身后抽出刀,直接当着老唐的面片鸭。
余生的刀工自不用说,先把先把鸭脑袋和鸭屁股切下来,小碟子摆好,接着片鸭肉,片的很薄,而且每片都有皮有油有肉,看起来肉嫩多汁,唐牙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流口水。
片了一百单八片后,余生把刀放下,擦了擦手,“成了,现在教你怎么吃。”
他取一张春饼,把酱,黄瓜丝,鸭子,卷在一块,然后放进嘴里。
鸭皮的酥脆,鸭肉的肥嫩,伴着棪木的果香,在口里交汇,让余生忍不住想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唐河一直盯着余生,在他闭上眼慢慢咀嚼,仔细品位到时,又忍不住咽一口水。
见余生还想尝,唐河一把抢过来,“余掌柜,说好给我做的。”
他依着余生的法子,为自己卷了一卷放进嘴里,满口酥香,肥而不易,与卷着的春饼、面酱在一起,更是层次丰富,不啻于,不,应该说是远远超过他在北荒吃过的所有鸭子。
“这鸭子,是真好呀。”唐河感叹着,对余生说。
他又用筷子夹一块鸭肉,什么也不包,闭上眼慢慢地咀嚼着,体味着外焦里嫩的香。
这让他想起了在北荒时,他是一头赶鸭子的龙,每天都可以吃到好吃的鸭子。
他又想起了刚认识唐牙他娘时,他娘也做的一手好鸭子。
这些回忆历历在目,那时他年轻,心气儿高,不怕死,对大荒充满向往。
如今,他已老,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变的贪生怕死。
“时间过得真快呀”,唐河看也不看,打掉儿子的手,又尝一口鸭肉。
他叹息着,“转眼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
唐河觉着自己这是痴线妄想,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又拍走儿子的手。
接着又拍走,又拍走,又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