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梦话呢。”余生忙闭上眼。
“快起来,我腿都酸了。”清姨推他。
“不。”余生坚决,“睡眠不足长不高,换言之,睡得足长得高。”
“谬论。”
“哪里谬论了,你不见庄稼白天不长,睡一觉起来高一大截?一个道理。”余生赖着不起来。
“那你个子低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咯?”清姨没好气的说。
“当然。”余生见清姨不信,叹气道:“实话实说吧,我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
“一种不睡在亲人,信赖人身旁就睡不着的病。”余生说,“过去十余年,我一直没睡好。”
“愣是熬夜把眼熬成了鬼眼,现在有小姨妈在身旁,我得补回来。”
这眼睛能熬出来?若如此,巫祝全不睡觉了。小姨妈翻个白眼。
“十余年不能安眠,只能左手对弈到天明……”
清姨眉毛微扬,余生忙住了嘴,闭上眼打起鼾来。
牛皮吹破了,以余生的棋艺,懂得打劫已经是极限了。
清姨也不揭穿他,任由他在车子颠簸下,由佯装到呼吸慢慢平稳,沉浸在睡梦中。
晨露未散,青色城墙出现在眼前。
毛毛站在山坡上,朝着城墙不远处的一村落“昂昂”叫起来,想来这就是西庙了。
毛少爷养好了精神再次归来,准备好再大战三百回合了。
很快有一串驴嘶鸣回应它。
这下毛毛脚步有力许多,踏在路上“哒哒”的响,让城门外的锦衣卫早早散开。
谁也不想一大早被驴口水洗脸。
进城后,周大富和楚生离开,庄子生也先去寻味斋了。
余下的楚辞三人跟着来到城主府,待清姨交代几句离开后,余生他们顺着游廊前往暂住的小楼。
一路上见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又曲径通幽,峰回路转,妙趣无穷。
游廊上的花窗,一步一景,见繁花盛开,杨柳依依,变幻无穷,不知庭院深深深几许。
周九章惊叹着,楚辞、卜居虽矜持,也顾不上说话,仔仔细细看着。
“大惊小怪,你没见过?”余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