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端量着画上城主的眼眸,还真是流光溢彩,只觉城主在纸上看自己一般。
他把一沓纸合上,把头缩回车厢,抬头见到认真看书的清姨后,又若有所觉的把纸打开。
“你这点睛之笔有什么说头?”余生问。
“借眼传神。”叶子高说,“人不同,眸子也不同,古人云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人的神全在眼睛上呢。”
余生听后迟迟不语,直到清姨察觉见余生在盯着他,头也不抬的问,“你看我做什么?”
“哦,没什么。”余生把画稿合上,暗自摇了摇头,那日城主来过的。
“掌柜的,待会儿咱们去卖画,还有记着给我买点画纸和笔。”叶子高在外面说。
“你的画只有鬼买。”白高兴说,“一条条龙跟蚯蚓似的。”
“嘁,这是阳春白雪,你这下里巴人不懂。”叶子高说。
余生没去跟他们斗嘴,只是望着外面雨景,琢磨着心里忽然冒出来的念头。
“扬州城快到了。”叶子高说。
在他手指方向,城墙青影由烟雨之中浮现出来,安静矗立在那里,庄严而肃穆。
城门很快出现在眼前,有锦衣卫上前拦毛毛时,又被毛毛口水伺候。
“直接去城主府。”清姨抬头说。
不待白高兴指挥,毛毛自觉向城主府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雨中扬州城安静不少,不过路上行人也不少,更有躲在屋檐下卖菜的摊贩。
或许是归家心切,毛毛没有去屋檐下叼摊贩的萝卜,这让刚喊出去的“驴,驴,驴”很快消失在雨声中。
但在快出西大街时,毛毛又停下来。
余生探出头去,见毛毛直直看着一系在路旁树上的小毛驴。
这毛驴头上挂着一红布条,身上已经湿透了,依然安然自若的呆在雨中。
驴身后拖着一辆平板车,车上放着一些果蔬,一老者佝偻着躲在狭窄屋檐下向路人贩卖。
“走了,走了。”白高兴催促。
毛毛不理他,“昂昂”叫着拖着车向小母驴缓缓走去。
“这小母驴有些眼熟。”余生说。
“不就是卖粥时它勾搭的那个。”叶子高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