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提酒往外走,顺便让余生把账记上。
“还记账?”和尚不化斋,余生有点不习惯。
“师父说不能老白拿客栈东西,还是得付账。”小和尚说。
余生顿时对老僧刮目相看,“不愧是得道高僧。”
“这样经常化斋就不至于被嫌弃了。”小和尚说。
余生收回刚才的话。
小和尚嘻嘻一笑,“师父采了不少山茶,待晒干后送与生哥儿抵账。”
“山茶?”余生眼前一亮,忙招呼小和尚回来,“一坛酒不够,得两坛。”
山茶十分珍贵,当年小孙子父亲舍命换山茶,正是被山茶的高价打动了。
山茶以深山老林最妙,乃是可遇不可求的妙品。
现在老僧要以山茶抵账,余生当然求之不得。
小和尚才不上他的当,机灵跑出了客栈。
余生刚转身,小和尚又探出头,“生哥儿,她呢?”
“谁?”余生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小和尚迟疑一下,“嗷”的向余生张嘴,做老虎咬人状。
“哦,哦,”余生恍然,“她在药圃呢。”
他道:“你师父不说‘人近之者,必遭咬死’,让你切莫靠近么?”
“我就问问,问问。”小和尚摸着光脑袋微微一笑,把头缩了回去。
清姨奇怪,“什么必遭咬死,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一类很可怕的妖怪。”余生话有所指。
清姨懒得追问,“你要酿什么烈酒?”
“炮打灯。”
“炮打灯?”清姨眉头微皱,“好奇怪的名字。”
奇怪就对了,鬼也不知道系统从哪儿扒拉出来的酿酒方子。
余生之所以选它,是因为无论酿造的功德值还是原材料都极其便宜。
前世“炮打灯”采用山芋干,系统认为在大荒采用苦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为此,方子在原价上特意多收了十点功德值的指点费。
苦薯是一种野菜,生长在湖边沙地上,酿造用的是它的根茎。
只有实在没什么吃的时候,乡亲们才用苦薯果腹,因为薯如其名,太苦了,堪比黄连。
以苦薯酿造的炮打灯,只讲冲劲,不讲余味,品味不得。
这样看来,清姨怕是要失望了。
余生尚没意识到,让抱有期望的清姨失望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