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赵大人请坐,不知赵大人找我有何事啊?”严礼强端起茶杯,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
那个铁塔一样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对着严礼强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督护大人,你就可怜可伶我吧……”
“噗……”刚刚喝到嘴里的茶,一下子就被严礼强喷了出来,严礼强都被这个人的话呛得咳嗽了起来,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这个人是来乞讨的乞丐呢,“咳咳,赵大人,你这是何意?”
“督护大人若是再不让我手下的军士去白石关外砍沙突人和黑羯人的脑袋,那些兔崽子都要造我的反了,现在那些兔崽子一个个每天在营中嗷嗷叫,红着眼睛,就像狼一样,怪我怎么就不能从大人这里讨个可以去古浪草原打仗的差事,只能在这里守着平溪城,看着别人吃肉,自己在这里喝西北风,那些什么游侠儿,民团可都是外人,咱们可是自己人哪,这可是我来祁云郡的时候雷大人亲自和我交代的话,督护大人你这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不是,自己人怎么也比那些外人好用……”那个铁塔一样的男人可怜巴巴的看着严礼强。
从严礼强颁发杀胡令以来,从雷司同派来支援严礼强的甘州军就一直在呆在平溪城,没有调动,这个赵大川简直要被憋疯了,一开始,这些甘州军还怕严礼强把他们送到战场上当炮灰,还有些警惕,现在,他们是求着想当炮灰而不可得,还要看严礼强的脸色。
砍一个敌人的脑袋得十亩草场这种事,对这些当兵吃皇粮的人来说,简直是千年不遇的好事,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你们想去古浪草原打仗?”
“当然,要不咱们怎么会来祁云郡呢,我这几天就在琢磨,咱们这些人老守在这平溪城也不是办法,咱们主动出击,把那些什么沙突人黑羯人的脑袋都砍了,这平溪城不就安全了吗,督护大人你觉得呢?”赵大川一脸巴结的笑着。
“这打仗就要有死伤,你们是我从雷大人手上借来的兵,若是你们伤亡太大,我不好像雷大人交代啊?”严礼强故作为难的说道。
“难道大人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什么?”
赵大川一脸焦急,“我昨日刚刚收到我几个军中兄弟的来信,他们告诉我,雷大人早就派了三个营的军士,全部脱去军装,化整为零分为好几批,就以地方团练民团的身份分批进入古浪草原去赚脑袋去了!”
严礼强真是惊讶了,“还有这种事?”
“当然,雷大人说这叫轮战,所有甘州军下属各营,每个营有一次机会,可以自愿轮流去古浪草原轮战一个月,甘州督军府负责后勤补给抚恤,而所有斩获的脑袋,一半要上缴作为轮战军费!”
我靠!雷司同也太狠了,这种招都能想得出来,严礼强目瞪口呆,“那甘州军中有人愿意去吗?”
“怎么没有人去,全部抢着去,还要排队,去的都是抽签抽到的,对咱们来说,就算一个脑袋赚五亩草场也值啊!我们可是第一批来祁云郡的甘州军,要是自制始终大人就让我们在平溪城呆着,看着别人忙活而我们自己没事,我赵大川以后在甘州军中岂不是要被人笑死,还有什么脸面再面对同袍兄弟,大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最后,在赵大川几乎“声泪俱下”的“哀求”中,严礼强终于同意,赵大川麾下的骑兵和步卒,那一万多人,可以先移防白石关,但究竟要怎么打,还得听自己的命令行事,严禁擅作主张。
看到自己麾下的人马终于可以离开平溪城,到白石关驻防,赵大川也暂时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离开了,不管怎么说,只要到了白石关,那上战场的机会就大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在一旁看热闹,饱死眼睛饿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