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动用刑部的力量,帝京和庐州这边消息来往一趟最少需要两天……”
“严礼强之前走的路线是否一直是当初护送孙冰臣从甘州返回的路线?”
顾春怡一脸惊讶,“啊,大人,你怎么知道?”
“不用找了,那三个跟着严礼强的人,已经凶多吉少!”林擎天重新蘸了一点水墨,然后就在把海棠花“毁容”的那一点浓墨上勾画了起来,头也不抬,“从一开始,严礼强就知道他被人跟着,他之所以选择走他护送着孙冰臣来帝京的那一条路线返回,原本就是在有意欺骗跟着他的那些人,让跟着他的人麻痹大意,而他之所以选择在庐州动手,就是因为庐州距离帝京城和甘州都非常远,从庐州那边传递消息到帝京城最快需要两天,就算你这边反应及时,有新的布置和安排,消息一来一去,四天时间就已经没有了,而有这个时间,他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而从庐州一变道的话,他返回甘州的路线和可能性就多了,你有再多的人手都盯不住……”
“严礼强这么狡猾?”顾春怡的语气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严礼强一直是个硬骨头的刺头儿,从来没有表现出多少心机,没想到这个刺头也有这么狡猾的一面。
“或许我们都有些小瞧那个年轻人了,那个人能短短时间在帝京城闯出一番名声,的确有点本事!”
顾春华一脸愤怒,狠狠的说道。“严礼强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刑部的人,只是这一条,就能让他掉脑袋,就不怕我让他上通缉令?”
“关键你没有证据,刑部失踪了三个刑捕,你就说是严礼强杀死的,凭什么,住在宫中的那位要是如此问你,你怎么说?三个刑部的刑捕私自跟踪监视朝廷官员,已经是大罪,你若想治严礼强的罪,你自己就得把这罪认了!”
“大人,那……那现在怎么办?要是没有严礼强的行踪和消息,石敏章和林公子两个人就算到了西北,也很难再碰到严礼强,想出手也无从下手啊,之前的计划……”
“你觉得我这一笔补得如何?”林擎天提起了笔,打断了顾春怡的话,满意的看着自己用落在海棠花上的那点墨画出来的东西问道。
“啊!”顾春怡看向林擎天的画,发现就在这片刻之间,林擎天已经把那一点墨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的趴在海棠花上的蜜蜂,那只蜜蜂活灵活现,生动无比,半点也看不出那是林擎天在一点墨上补笔补出来的。
“大人画工,别出心栽巧夺天工,有了这一只蜜蜂,这满园的海棠一下子就生动了!”顾春怡拍着马屁说道。
“敌变我亦变,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我们又何必拘泥于之前的安排,严礼强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被人跟着而且采取了手段,那么,他就不会再傻傻的踩到我们的陷阱之中,石敏章和林哲两个人之前的计划,肯定就行不通了,眼前这个关头,若要让他们两个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杀严礼强,搞不好会因小失大,得不偿失,会坏了我的大事,就让石敏章回来吧,林哲回来就送去闭关,不要在外面晃荡了!”
“大人,就这么放过那个严礼强?”顾春怡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林擎天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放过,当然不会,他不是做了祁云督护么,就通知沙突七部的人,让沙突七部的人去对付他好了,一切名正言顺,黑风盗也由虚变实,谁说不出白石关就不会丢性命的,如果沙突七部连甘州境内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收拾不了,那沙突七部以后也没有和咱们讨价还价的资格了!”
“我知道了……”
“你是刑捕尚书,可别被自己情绪左右,一天到晚只会盯着一个毛头小子,郑怀安那边的事情才是大事,一定要办扎实了,不能出半点纰漏……”
“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