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断剑的右手,这时竟微微颤抖,显然是方才情急之下发劲过猛,有些脱力了。
从被袭到伤敌,中间不过一息而已。步安并没有看清对手,也不知道暗中那人伤得有多重,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更厉害的后手未及使出。
仓促间返身去找那柄青蓝长剑,却发现它被砸飞的方向,已经空无一物,当下不敢久留,纵身一跃,跳下山去。
紧接着几起几落,便来到了山脚下,扭头再看方才激战之处,早已在几里地外。
不久之后,步安如同没事人一样,扯掉遮脸的纱巾,混进了逛夜市的人群。
他一边留心着身后有没有尾巴,一边暗自琢磨,方才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一出手就是杀招。
这人有御剑的本事,必是儒门空境之上的高人,很有可能是朝廷的爪牙。可就算朝廷防着有人夜探玄武湖,也总该问清楚了再动手吧?
疑点太多,逐月大会果然水很深。
除了这些想法之外,步安也暗自有些欣喜。
他自修行以来,打架几乎全是靠着人多势众,偶尔有几次看似凶险,其实不过演戏而已。
今夜是头一回单对单,不但伤了空境高人,还能全身而退,当然可喜可贺。只是这样的对战,难免暴露了神力的秘密,往后能避免还是要尽量避免。
一路回到宋宅,没发现有人跟踪。
倒是宋蔓秋见步安回来,一脸紧张地问他去了哪里。
步安自然随口胡诌,说这些天总跟儒生打交道,实在太憋闷,趁着最后一个阳夜,逛夜市去了。又问宋姑娘紧张什么。
宋蔓秋答说,不久刚出了事,有好几家书院的人,在住处被袭,听说都已经死了人了。
步安闻言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