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尽管放心,”宋蔓秋见步公子言辞之中,颇为关心自己,心中一暖,莞尔笑道:“开元寺乃是佛门清静之地,谁也不敢胡来的。”
“那就好。”步安笑笑道:“待到上山之后,普慈方丈若是不肯见你,你便去找三个和尚,一个十三四岁贪玩嘴碎,一个三十出头心宽体胖,一个二十七八是个哑巴,提我的名字,兴许能管用。假如这样都不行……你便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我愿上山抄经,以表谢意。再不成,就没法子了。”
宋蔓秋暗自记下了,临行之前,步安又嘱托道:“无论问到问不到,在老大人面前,都不要提起我,还望姑娘成全。”
“公子不必担心,蔓秋省得的。”宋姑娘似乎有些话欲言又止,却终于还是抱拳扭头,接着策马狂奔。
泉州开元寺,不知道那三个和尚能不能卖这个面子,步安实在没有一丝把握,看着宋蔓秋远去的身影,他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淡淡的歉意。
……
……
漳州府,从布政使府邸,沿九龙江往东,大约三里多地,一处不起眼的沿江宅子里,张承韬正对着一位护卫模样的精壮中年,询问着某件事情的细节。
“装船时,没有闲人瞧见吧?”
“大人放心,小的都检查过了,绝没有走漏风声。”
“冰都放够了么?我让你另用箱子装的。”
“够,肯定够了。整条船除了那东西,全装了冰,腊月天寒,不怕化了。”
“行了,你去吧。将那人带过来。”
张承韬只等了一小会儿,刚刚那个护卫便提着一人进来,随手扔在了地上。是个二十出头瘦小男人,一身布衣,长相平平,身上没有伤痕,却昏死着。
“怎么已经半死不活了?”张承韬拿脚尖捅了捅地上的男人。
“刚才还好好的呢。”护卫有些紧张,赶紧跑出去拎了一桶水进来,一股脑往男人头上浇了半桶。
那男人悠悠醒转,眼神却仍旧是木然的。
张承韬挥挥手,将护手遣了出去,接着自己动手,拴上了门,又在案前点了三炷香。
待到线香烧了一大半,屋子里氤氲着淡淡的烟雾时,他才凑到瘦下男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