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栈所在这的这条街,走到底是林家的茶楼,林员外的府邸就在茶楼不远,飞檐拱顶,白墙绿瓦,朱漆的大门,很好找——薛采羽姑娘是这么说的。
她没有说错。
步安仰头看了一眼“林府”的牌匾,上前推门。
门栓足有胳臂粗,他大可以仿照“术艺”,驱使神魂之力离体,穿透门缝,以巧劲拨开它,但是这样不够气势,后面的事情便有些麻烦。
因此步安双手手肘抵门,脚下发力,使上了七成劲。
脚下石台顿时被踩得粉碎,眼前木门连同门框和半扇石墙,赫然倾倒下去。
“轰隆”一声,尘埃四起,步安踩上犹自震荡的木门,浑然不顾地走进扬尘,耳边响起他听不懂的土话和混乱的脚步声。
一盏茶功夫后,步安坐在林府正堂,眼前站着的,是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林惟均林员外。
“我的人已经把城门都封了,你那些家眷老小假如有跑了的,还是叫下人找回来吧,跑不脱的。”步安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
“将军……”林员外涕泪横流,不知不觉地就把将军前面那个“小”字给省了,“那等歹毒手段,都是洪知县的主意,小人也是被逼无奈……”
“这么说,你那两个伙计,真是被你派去投毒的咯?”步安笑着摇摇头。
林员外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忽然一咬牙,抢道:“将军有所不知,你眼下已经大难临头,这城中妖物……”
“你说的可是刘府中的树妖?”步安打断他。
林员外原先还有些寄托,此时听说他连刘府的树妖都知晓了,顿时万念俱灰,颓然下跪,呆了半晌之后,磕头如捣蒜,口中连呼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