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或坐或站或蹲,聚成一圈,仿佛又回到了七司衙门刚刚挂牌,围在小院里,为没有生意上门而苦恼的日子。
如今这荒山野岭的坡上,比起阜平街上的幽静小院,条件差了不止多少,可众人的心气,却远非那时可比。
“我有个想法,想同你们商量商量。”步安开门见山道:“你们帐下都有不少能人,假如一会儿晴山奏曲时,这些人也一样按照各营座次来分,似乎有些不妥。”
邓小闲正往山坡下眺望,关心着即将开始的混战,听到这里,突然扭过头来道:“对对对!不妥不妥,很是不妥!”说着一本正经掰手指头:“你们见着了吧,我营里程兄弟,冷姑娘,马员外,还有吕氏兄弟,都是奇人!照我看,我们白营,应当每回都离晴山最近才对!”
“去去去!就你帐下奇人多?我们五营全是吃干饭的?”洛姑娘当仁不让。
“奇人多不多,打一场不就明白了。”邓小闲嬉皮笑脸的,今日他白营赢得漂亮,底气一下子足了许多。
“打就打!步爷!下回旬比,第一场就让我们红营跟他们白营打!”洛轻亭脸色难看得很。
“行了行了,都先别吵,听步爷什么意思。”张瞎子点着了旱烟,朝他们俩皱了皱眉头。
其实步安乐得见他们吵一吵。不激起各营的争强好胜之心,怎么让他们勤于练兵呢?
“这样吧,”他略微斟酌道:“往后听曲修行的时候,我在每营点两个人名,你们自己也各选出一个,三六一十八,这一十八人,除非犯过军纪,否则不受阖营考评、旬比名次的拖累,一律占据最好的座次。”
此言一出,众人都沉默下来。
半晌,洛轻亭才不解道:“步爷说的最好的座次,是指离晴山姑娘最近?”
“对,就围着晴山坐。”步安答。
这下六位统领,除了晴山和惠圆以外,都面有难色。
邓小闲又是头一个忍不住,苦着脸道:“这……这岂不是比我们几个还要得天独厚?”
“就怕日子一长,这些人修为上来,便不好管了。”张瞎子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