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摇摇头,觉得自己想象力实在过于丰富,轻哼一声道:“你别被我克死就不错了。”
邓小闲听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步安喝了一口酒,嚼着咸花生,随口道:“你不恨她?”
“你是说我娘?”邓小闲一边笑,一边无所谓地摇摇头道:“有什么好恨的?你今天要是不问,我都想不起这个人来了。”
步安见他笑得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心想这人心可真大。
随后说起道门六玄,邓小闲也没个正经,只说咒玄就是骂人,比谁骂得凶骂得狠骂得酣畅痛快。
半坛子黄酒大半都进了这道士的肚子,他提着空坛子离开时,已经走得跌跌撞撞,却不许别人去扶。
步安看着他走进黑夜里,不禁有些唏嘘。
这一晚的越州仍旧热闹非凡,第二天晚上邪月从东山升起,整个城市就像入冬休眠一样,完全变了个模样,家家门户紧闭,街上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初夏的风,卷着尘土草茎和花瓣,飘过古老的石街。
而鬼捕三司的生意也忙了起来,步安终于可以投入到激动人心的“蹭鬼”事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