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了手,指向金执金执阵营中的一道身影,神色平静,语调却笃定无比的说道:“我要和他打。”
......
吕厚德的心情很不错。
这执剑阁的第一轮试炼虽然古怪,但凭借着自己多年来阅历,在捋清楚一些事件之后,还是成功的通过了试炼,而胡蔓儿与邢镇也在其后通过这试炼。
三人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了最后一步,胡蔓儿与邢镇的各自的对手都还不算特别棘手,至少他们都有着七成以上的胜算,而吕厚德更是以轮空的身份可以直接进入执剑阁。
虽然徐寒的出现让他有些不快,但单从这样的结果来看,至少在宗门那边,他们三人算是完成了宗门下达的任务。而之后,他们还可以获得去往镇魔塔的机会,这对于他们本身便有着巨大的好处,甚至有可能促使他们捅破大衍境与仙人之间最后一层桎梏,登临那无上之境。
一想到这些,吕厚德便很是开怀。
紧接着便是南宫靖宣布最后一轮大比开始,而徐寒这个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竟然愚笨的顶撞这位执剑阁的大人物。这样的情景自然是吕厚德喜闻乐见,他本来已经做好看一处不知死活的徐寒被南宫靖教训的好戏,可谁知道这个少年却在那时当着众人的面,朝着他提出了挑战。
是的,徐寒选的对手是他。
一位铜执榜首挑战一位金执榜首,一位天狩境的小辈挑战一位在大衍境侵淫多年的高手。
这二者无论是在历届执剑人大比之中又或是大夏江湖之上都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吕厚德未有料到会有这样一处戏码,南宫靖同样未有料到,周遭的诸人更是如此,甚至就连方子鱼等人在听清了徐寒此言之后也是纷纷一愣,眸中浮出骇然之色。然后议论声,惊呼声在那时纷纷响起,既有感叹徐寒初生牛犊不怕虎之人,亦有嘲弄徐寒不知死活之辈,但无论他们所站的立场如何,但心底却是对于徐寒的这次挑战并不看好。
因为无论外界对于徐寒的战力与天赋传扬得如何神乎其神,但他毕竟才堪堪天狩境,能越一境击败李定贤便已是惊世骇俗,他若是连这成名已久的大衍境强者吕厚德也击溃,这样的事情恐怕便只能用天方夜谭来形容。至少在诸人所知的历史中从,从未有人做到过这一点。
而就在诸人议论纷纷之时,身为这场骚乱的始作俑者的徐寒,却丝毫没有半分的自觉,他盯着半晌都不予他回应的南宫靖,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不可以吗?”
听闻此言的南宫靖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她神情古怪的看着了徐寒,又看了看那位脸色铁青的吕厚德,少见的有些迟疑的说道:“执剑人大比开始以来,从未有过铜执挑战金执的先例...”
“但榜首的特权不就是可以选择任何想要选择的对手吗?你们定的规矩中可没有说过不同榜单上的人不能相互挑战,难道执剑阁的规矩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吗?”徐寒忽然一改之前那好似人畜无害的和煦态度,他的眸子眯了起来,语调之中也多了份咄咄相逼的质问味道。
南宫靖并不喜欢徐寒的语气与态度,但此事毕竟事关执剑阁的颜面,她不得不来下性子,小心处理。
“但是吕长老也是金执榜的榜首他同样拥有挑选对手的权利,若是他...”
南宫靖的想法很不错,若是吕厚德使出自己同样拥有的特权,拒绝徐寒的挑战,那么眼前的麻烦便可迎刃而解。可是这样的想法虽好,可身为一个大衍境的强者,若是惧怕一位天狩境后辈的挑战,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吕厚德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所以,南宫靖的话还未说完,吕厚德阴沉的声音便在那时响起:“既然徐公子有意与在下切磋,吕某人自然愿意领教。”
听闻此言的南宫靖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大耳光,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这样若是自己遇见这样的情形,恐怕也断然不能当着这天下人的面拒绝这样的挑战。
于是这皮球又被踢回了南宫靖的手中。
女人叹了口气,又狠狠的盯了一眼这个为自己惹来麻烦的少年,然后言道:“此事我要请教阁主,诸位稍后,恕南宫难以独断。”说罢这女子就要转身离去。
“不用了,允了。”可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却忽的从远处传来,“赢者晋为金袍,输者贬出执剑阁。”
那粗犷声音厚重无比,带着一股令人心颤的威势,勿需多想,这声音的主人便是这执剑阁的阁主——萧蚺。
诸人这才醒悟过来,恐怕这位阁主殿下,一直注视着此处。
“遵命。”南宫靖也在微微一愣之后反应过来,她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恭敬的一拜,算是接受了萧蚺的提议。但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她还是耐着性子再次朝着徐寒确认道:“你确定将对手更改为赤霄门长老吕厚德?你只有击败他才能获得执剑人的资格,若是失败...”
虽然不太喜欢徐寒的性子,但徐寒的天赋她却是有所耳闻,因此,她耐心的解释道,希望这个少年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她的好意却并未得到应有的回馈。
那少年再次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摇了摇头。
那时他的嘴角上扬,眸中笑意灿烂,他说道。
“我不会打败他...”
“我只要...”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