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他选择违背了自家爷爷的意志。
他朝着徐寒点了点头,言道:“那就有劳府主大人了。”
“徐某必倾尽全力。”徐寒亦在那时如此言道,随后看向已经接近昏厥的老将军拱了拱手。“林将军,得罪了。”
他此言说罢,便再也没了顾虑,伸出手便按向林守的甲胄。
有道是久病成良医。
徐寒之前跟随夫子了大半年的光景,夫子有意教导了他许多医道。对于药理医术徐寒虽然不敢说是如何精通,但自问比起寻常医师只强不弱,况且此刻林守状况危机,他自然当仁不让。
想要治疗林守的箭伤,第一步便需要除去他身上的甲胄与衣衫。
毕竟那利箭穿透了林守的胸膛,很有可能触及到了他的心脏,若是在拔箭时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让林守的伤势加重,甚至当场毙命。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徐寒不得不先以利刃割破他的甲胄与衣衫,将之小心翼翼的取下,唯恐触及到了长箭。
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徐寒却足足做了近一刻钟的光景方才完成。
周遭诸人亦那时纷纷屏气凝神,就好似在怕自己的呼吸声稍稍大了那么一点,便会影响到徐寒。
只是当徐寒满头大汗的做完这些的时候,待到看清林守那赤裸的上身之时,诸人却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静海,在那时得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幅怎样的躯体。
林守赤裸的上身。
干瘪枯瘦,如早已枯萎的藤蔓。
皮层发紫,还有些许地方似乎已经彻底坏死,呈现出一种近乎腐烂的灰黄色。
皮层之下诸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肋骨胸腔的形状,似乎他的身体除了皮与骨便再也寻不到半点的血肉。
那身体与其说是一个人的身体,倒不如说是一具风干了的尸骸更为贴切。
徐寒在这时终于明白,为什么被长箭穿透胸膛的林守为何几乎没有流出半点血迹。
试问,这样一幅躯壳,又哪来的血液可以流出呢?
只是...
徐寒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样的林守还活着。
他应该死了...
他没有理由还能活着...
“爷爷...这是...”
林御国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滞,他愣愣的看着那副干尸一般的身躯,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惊恐。
而就在诸人惊骇不已之时,那位因为过度使用浩然正气而脸色煞白的鹿先生却忽的迈步而出。
他看着眼前的林守,眸子阴沉又凝重。
“想不到...”
“林将军竟然用了这窃命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