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李文静的宏图霸业作了黄粱一梦。
而大衍境巅峰,随时可能破入仙人境的老人一夜白头,修为跌入离尘,致死无缘再问大道之鼎。“扶我起来。”老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中所包裹的气息比起方才似乎好了些许。
一旁的林御国闻言,微微迟疑,但最后还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起林守的身子,周遭诸人都在那时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林守的目光扫视诸人,又望了望城外正渐渐远去军队,眉头皱起。
“城门被破,大黄城危在旦夕,想要抵御牧极的下一次进攻,得先修缮城门...”
林守如此言道。
但周遭诸人闻言在那时却纷纷沉默了下来。
牧极是何种人物,他能退兵无疑已经是有了十足把握拿下大黄城。
大黄城的城门宽大无比,想要修好,得费不少功夫,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岂不早就被牧极所察觉,怎可看着他们将城门封闭。
徐寒更是大致算了一番,大黄城的十五万大军,如今只余下了五万弓手一万歩卒,且大抵都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势,能有完全战力的三万不到,这样的人数,就是真的封好的城门,又如何守得住大黄城?
诸人的沉默自然让林守意识到了这一点,老将军的脸色在那时又苍白了几分。
他的身子晃晃悠悠,扶着他的林御国一个不留神,老将军便再次跌坐在地。
“将军!”诸人发出这样一声惊呼,就要上前将之扶起。
可这一次,林守却摆了摆手,就要说些什么。
“将军,在下以为无论下一步当如何做,首先还是要将将军的伤医治一番,方才可以谋划下一步。”
这时一旁看了良久的徐寒终是出言说道。
诸人闻言这才回过神来,那把利箭尚且还插在林守的胸口若不将之拔出,恐有后患。
“不用...老夫无碍,府主不必挂怀。”可林守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徐寒此言。
“爷爷,这怎能是无碍,那箭还...”林御国闻言顿时急切的说道。
可是话未说完,速来少有对他动怒的林守,却眼睛瞪得极大,狠狠的盯着他:“老夫说不用便是不用,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林守大声的吼道,显然是动了真怒。
在场诸人在那时也是一愣,着实是想不明白,这分明是为了他好的劝解为何会招来这位老将军的暴怒。
但就在诸人疑惑之时。
或许是这样的怒吼牵动了他胸口的伤势,林守的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大声的气喘起来。
“爷爷?!”林御国见状顿时心头大急,急切的上前想要做些什么。
但徐寒却抢在他之前迈步而出,拦下了他伸向林守的手。
“林太守,在下以为林将军的情形很是不妙,得快些为他医治。”徐寒看着疑惑的林御国正色言道。
“......”林守闻言,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因为胸口伤势,他嘴张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显然他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可...”林御国有些迟疑,他看了看徐寒,又看了看自家爷爷,一时拿不到主意。
“林太守,事急从权,你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请你相信我的判断,我是夫子的弟子!”徐寒一脸肃然的看着林御国。他从与林守的第一次接触中便感觉到了这位老将军身体的异样,加之此刻即使到了这样的地步林守也依然不愿意接受他的治疗,这让徐寒心头疑惑更甚。他自然无心去窥探林守身上的秘密,只是真的觉得若是再拖下去,对本就如此的林守没有半点好处。
林御国在那时愣了愣,他的脸色在一阵阴晴不定之后,终于是闪过一抹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