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用餐完毕,徐寒站起身子就要付账,一摸自己腰间,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
他先是一愣,随即苦笑。
他的钱袋不见了。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睡眼朦胧的叶承台来到这小店门口。
当他看见端坐在店中被那店小二一脸狐疑的注视着的徐寒时,脸上的神情端是精彩到了极致。
他代徐寒付过了饭钱,便领着徐寒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或许是拿人手短的缘故,徐寒一路上倒是安静了许多,直到走到府门口,二人都未有说上半句话。
直到入了府门,就要去往自己住处的徐寒,忽的被叶承台叫住。
“小子。我若是将红笺的性命托付给你,你值得信任吗?”叶承台沉声问道,没了之前在大殿中的咄咄逼人,反而是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沧桑。
这世上的父母大抵如是。
无论自己如何英雄了得,但涉及儿女,却难免踌躇迟疑。
而叶承台恐怕在方才那段时间也想明白了徐寒的话,长夜司不会放过他们,祝贤生来多疑,他岂能坐看牧家后人坐大?
徐寒闻言一笑,他转过了身子看向叶承台。
“侯爷,你年长我二十余岁,难道还不明白吗?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信任。”
叶承台端是没有想到徐寒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他脸上的神情一滞,目光愣愣的落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夜风忽起,八月的长安城已是深秋,那夜风中的寒意让叶承台一个激灵。
他不知为何,竟然是被眼前这个看上去与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少年唬住,心头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了几分,为何眼前这个看上去修为不过宝瓶境的少年能被夫子看重,收为弟子。
叶承台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
“但侯爷却可以信任我,我身有重疾,需入玲珑阁才可医治,若是没了小姐,我就是有千般本事也入不了玲珑阁,对于我来说,保护小姐便是保护自己。”徐寒却是抢先一步打断了叶承台到了嘴边的话。
叶承台又是一愣,他再次沉着眸子看了徐寒好一会,方才是沉沉的点了点头。
那一刻,这位大周的侯爷好似苍老了十岁一般,有些暮气沉沉。
一位无权无势的侯爷,却夹在权势滔天的长夜司与虽死不僵的天策府之间,这到底算不得什么太好的滋味。
不过比起不择手段的长夜司,天策府终归还算得上一条出路。
二人说到这里,便都无心再说下去,便各自告辞,各自离去。
......
二日清晨,已经养成习惯的徐寒早早便起了床。
吃了侍从送来的早饭之后,他来到自己居所的院落中,施展那一套《修罗诀》中所记载的拳脚。
如今的他已是金刚境,森罗授予他的拳脚只是《修罗诀》的前篇,只适用于宝瓶境与罗汉境,到了金刚境之后,这套拳脚所能带来的进展可以说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