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抬眸看了朱允炆背影一眼,也没辩解。
“皇孙殿下,教不严,师之惰。”
“老夫自认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怠惰,他们都还小,是明是非正德行的最好年纪。”
“汝这是在毁坏老夫的名誉,此事,体要怪老夫刚正不阿了!”
说完,他又看着朱允炆,道,“皇孙殿下,逃课之事,实乃大事,这些皇子本都是老实本分之辈,此事却集体逃课,恐给皇室蒙羞,汝速去皇宫,请皇上来明是非!”
额。
朱雄英起身,抱拳道,“齐夫子,这不算什么大事吧?不必惊扰皇爷爷,想来只是几个孩子睡过了,会儿便来了,责罚一番就是了,何须惊扰皇爷爷他老人家。”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齐泰却非要小题大做。
那几个孩子都还小,被老爷子那暴脾气知道了,少不得一顿暴打。
齐泰压根没理会朱雄英,对朱允炆道,“皇孙殿下,速去速回。”
朱允炆起身点头,“是,老师!”
说着,
朱允炆便急促离开学堂。
齐泰看着学堂内,稀稀落落的皇子皇孙们,哼道:“继续读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清晨,
鸟语花香。
朗朗的读书声,充斥在国子监皇室学堂。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望着外面依旧见不到几个小屁孩的身影。
等会儿老爷子来了,这些小家伙恐怕真要被毒扛了!
朱元璋虽起于乡野之间,却不是见识短驳的君王,对子孙后代的教育,朱元璋尤为看重。
而且还十分严格。
当时他聘请了大儒宋濂,教习朱标的学问,朱元璋对朱标的疼爱自不必说。
可即便如此,朱标都挨打了。
朱标尚且如此,郢王那几个小屁孩呢?
这屁股,还不被抽开花了呀!
朱雄英微微有些同情。正胡思乱想之际,就见学堂外,朱元璋面色冷淡的,背着手朝这边走来。
朱允炆小心翼翼的,陪在朱元璋身后。
没多时。
两人便抵达学堂。
见到朱元璋。一众皇子皇孙顿时吓尿了,无不垂头耷目,没人敢直视朱元璋!
看的出来,这位老人在后代们的眼中,是多么的可怕。
朱允炆回到座位坐下。
朱元璋背着手,冷冷的瞥着学堂内的皇子皇孙,然后问齐泰道:“还没来?”
齐泰忙是给朱元璋行礼,抱拳道:“回皇上,自上课开始,到现在恰有半个时辰之久,三名皇子依旧集体逃课!”
………………
“好,好好好!”
朱元璋声音不大,目光盯着朱雄英:“过。”
这和我有啥关系啊!
可转念一想,刚才去唤朱元璋的是朱允炆,想来这臭小子,添油加醋的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
朱雄英很难理解朱允炆的心思。
这点小伎俩,又能起了什么作用?
为什么,他总乐此不彼的于这些事?
君子怀德。
小人怀士,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古人诚不我欺啊!
朱雄英起身。慢吞吞的走到朱元璋身旁:“孙儿,见过爷爷。”
朱元璋板着脸,质问道:“昨晚你和你几个叔叔说了些啥?你这做大哥的,德行不正胡搞瞎搞,教坏你叔叔们,你知错吗?”
朱雄英挠挠头,“啊这,他们是我叔叔。不是他们才是打的么?孙儿辈分小啊。”
朱元璋瞪着眼,哭笑不得的板着脸道:“你!”
齐泰见皇帝有些松动的迹象,忙道:“皇上,兹事体太,关乎教育,不可懈怠啊。”
朱雄英微微看了一眼齐泰。
朱元璋冷哼道,“咱问你,知错吗?”
朱雄英摇头,“皇爷爷,凡事都有两面性,说不得他们昨夜努力刻苦,所以才缺课了,这也算是什么大事啊。”
“况且孩子们都还小,沉重的课业负担,会将其培养成读书机器,孙儿觉得,要课业和私德兴趣一起培养,时不时放个假。也没啥不好的呀。”
课堂内的小皇子们,闻言后忽的瞪大眼睛,激动的看着朱雄英!
听到“‘放假”两个字,小皇子们眼睛都绿了。
齐泰怒发冲冠,大喝道:“皇长孙殿下,你够了,不可如此妖言惑众。”
朱允炆也大声道,“大哥,慎言!我们年纪稍长,更要做表率作用,怎可说出如此浮夸孟浪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