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脸看纪鸿洲。
影厅里昏暗,放映的微光照在他漆黑眸子里忽闪不定。
秦音,“吃饭,听戏,看电影,全挑独处一室的地儿,你就没一次老实的,这一天还能想些别的么?”
简直精虫上脑。
不断在试探突破她的底线,手段熟稔的像个风月老手。
秦音略感腻味。
纪鸿洲噎了下,面上掠过丝微讪情绪。
他清咳了声,依然试探着揽住她肩,“别生气,我不再动手动脚,行么?”
秦音毫无心情继续。
再是黏人,也该有个底线,谁受得了一整日都琢磨这种事?
“回去吧,我真的不想看,没什么意思。”
纪鸿洲当然百依百顺,“好,回,这就回。”
结果从电影厅出来,外面雨还没停。
他脱下军褂搭在秦音头上,才护着她上车,两人都淋了个湿透。
在车上时,秦音自顾拿着帕子擦额上雨水,也不说话。
纪鸿洲余光屡次瞥向她一眼,雨天路滑,车开的又慢,他很快就找到话题。
“真是糟糕的约会,是不是?”
秦音嘴角牵了牵,嗯笑点头。
纪鸿洲趁机说,“下次我好好规划,提前几天就做好规划,一定不像今天这样。”
秦音淡笑接话,“湘城就这么大,约会能做的事,基本都做过了。”
“那倒没有,还多着呢,往后带你慢慢做。”纪鸿洲勾了下唇,伸手想牵她手。
秦音借着擦拭雨水的动作避开,淡笑不笑悠着声儿道。
“看来大帅对吃喝玩乐那一套很在行,果然应了白四爷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白景桥那一帮,全是湘城有头有脸的出身,各个儿都属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纪鸿洲跟他们熟,也难怪招式像风月场的老手。
“话也不能这么说。”
纪鸿洲落空的指腹微捻,讪讪收回来,声腔带笑尾调清懒。
“湘城就是这么个湘城,权贵就那些权贵,年少时公子哥儿们谁还不轻狂?但我是少帅,肩上挑了重担,与他们自是又不一样。”
他手肘歪在中控上,嗓音温沉了些。
“我父亲,守成有余,却不堪大用,大小事都要召集人议事,生怕自己决策失误,他缺乏睿智和果断,以至时常被军中一些上将牵着走。”
“那些元老们话语权过重,我这少帅也就做的憋屈。”
“前些年,军政府营地两头儿跑,不时要与人争吵动手,疲惫的时候,总归要寻个地儿舒缓舒缓。”
他勾唇笑了笑,偏头同秦音说,“人得这样过日子,得空就对自己好点儿,想做什么去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然那么累,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