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走到一片林间空地上。拉塞尔斯翻身下马,将马儿拴到一棵树上。他从马鞍上的枪套里取出两把手枪,往左右大衣兜里一揣。随后他转身冲德罗莱特发了话:“也就是说,你当真见着阿什福德了?好。再好不过了。我以为你肯定没那个胆量面对他呢。”
“我以为他会把我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
拉塞尔斯带着些许厌恶打量着德罗莱特,把他一脸的愁容和一身污渍斑斑的衣服尽收眼底:“你确定他真没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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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德罗莱特道。
“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杀了呢?当场,就在那片黑暗里动手?当时就你一个人吧,我估计?没人会发现的。”
“哦,是啊。真容易啊,不是吗?他个头高、脑子灵、动作快、心肠狠。我哪样儿都不具备。”
“要是我的话就动手了。”拉塞尔斯道。
“你会吗?好吧,那欢迎你自己去威尼斯试试。”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那片黑暗里——在威尼斯——不过他这就回英格兰。”
“他这么说的?”
“是的。我告诉过你的——我有他托我转达的口信:一条给齐尔德迈斯,一条给索恩,还有一条给英格兰所有的魔法师。”
“都要转达什么?”
“我要告诉齐尔德迈斯:坡夫人的起死回生不是像索恩所说的那样完成的——他有个仙子帮忙,那仙子后来干了些什么事——不好的事——然后我得把一只小匣子交给齐尔德迈斯。这是第一条口信。接下来我要去告诉索恩:阿什福德回来了。这是第三条口信。”
拉塞尔斯想了想:“那只小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有什么东西把它封死了吗?魔法?”
德罗莱特紧闭双眼,拼命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拉塞尔斯大笑出声:“你不会是打算告诉我,匣子在你手里捏了好几个礼拜,你还没打开看过吧?就凭你?别逗了,过去你来我家的时候,我一分钟都不敢让你单独待着,否则我的信就都被人看了;我的个人私事第二天一早也就众所周知了。”
德罗莱特的目光低垂下去,扫着地面。他的身子似乎在衣服里越缩越小。他的痛苦往无可再添里又添了几分。你会以为他这是因旧罪重提而感到羞耻,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害怕。”他悄声吐露道。
拉塞尔斯气得嘤然作声。“匣子在哪儿?”他大声问,“给我!”
德罗莱特伸手从大衣兜里掏出个脏手绢子包着的东西。手绢子费尽机巧地打了多少个复杂的结,只为防止匣子自动打开。德罗莱特把这东西交给了拉塞尔斯。
拉塞尔斯只好动手去解那些结,皱眉撇嘴,苦相连连,表现出深深的嫌恶。解开手绢子,他便把匣子打开了。
片刻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