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于小心严谨,只能以蜡丸传书的形式汇报情况。而蜡丸所能载的内容十分有限,寥寥数字,只方便捡重要的信息说清楚,是以梁王父子同南宫楚才的具体所谈无法汇报明白。
云振南只凭了解判断,难以辨别南宫楚才的准确态度,是而他不敢妄下决定。梁王狡诈鬼黠之极,以防中了他计中套计的圈套,只没想到梁王用心竟如此歹毒,要谋害他全家,实叫他难以平怀。
琼瑶公主忐忑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置?”
云振南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父皇临终有言,他们既已有了行动,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已经没有回旋的机会了。”语气略显冰冷。
琼瑶公主眼中充斥着矛盾的柔意,心里扑扑乱跳,凝视着云振南道:“你……你是想……率先除掉大哥?可他毕竟是皇子,受封楚王,是……是我的哥哥呀。”
“是我的哥哥”一句说的声音极低极低,甚没有底气,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不忍,或可能两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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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宫治隆去世之后,南宫楚俊继位,云振南看南宫楚才时常郁闷不忿的脸色,便知他对洪烈帝没有传位给他而大有不服。
但近十年相交,尽管多以不愉快碰撞,云振南却甚了解南宫楚才耿直桀骜的性格,他即便有怨,难以释怀,也不会轻易忤逆父命而犯上谋乱。
说道:“大哥这边可以暂且放一放,等待事情清楚,但梁王那边却是刻不容缓,必须尽快除了他,迟了难保他还有什么变数,事到如今,可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
琼瑶公主又问:“那你想怎么做?”
云振南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要即刻安排人手,今晚就端了那老贼的窝,以防迟则生变,他的毒计既被我们知晓,若是被他察觉,他手握重兵,往下可就难办了。”
正要去布置计划,就在这时,忽然管家来报,言说楚王邀请驸马和公主过府赴宴。
云振南和琼瑶公主面面相觑,脸色为难,俱有些徘徊纠结的情愫。
晌午时分,云振南和琼瑶公主来到楚王府中。
南宫楚才已备好宴席,和妻女候在家中,他不见梦昭前来,询问琼瑶公主。琼瑶公主借口言说梦昭身体不适,在家里由梅姑照顾,未能前来。
双方略作寒暄便以宾主之礼序坐。
南宫楚才命下人传上酒菜,不留仆役丫鬟伺候,令他们统统退了下去,自己亲自招呼妹妹、妹夫,在杯中斟满酒,邀杯相敬亲客。
云振南同琼瑶公主相视一眼,却不举杯。
南宫楚才略为诧异,道:“三妹,振南,莫不是嫌弃大哥这菜肴简陋,招待不周么?”
琼瑶公主本就是负气而来,只面上不动声色,她见南宫楚才虚情假意,但想他既有害人之心,这层窗户纸必然捅破,他既不讲情义,自己还又何必要顾念兄妹亲情?心口不一的弯弯曲绕着实没必要,便道:“大哥,小妹有话就直说了,敢问这席宴究竟是请我和振南的家宴,还是送我们夫妻归天的丧宴?”
她语声冰冷,咄咄逼人,已是不留丝毫余地,言说之际手中暗扣一枚银镖,事到如今已再无顾忌,若是南宫楚才有所异动,她便立即出手毙了他性命。
云振南也是暗运内劲汇于掌心,若南宫楚才胆敢魍魉不善,这般近的距离,他只需一掌便能立时送他魂归黄泉,绝无半分逃脱生还的机会。
南宫楚才乍听妹妹说出这番话,心头骤然一紧,背脊微微发冷,猜想他们显然已是得到了什么讯息。
伊利米雪忙道:“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