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用夏之白,他不愿意。
他信不过这些士人,无论是杨宪、刘基还是胡惟庸,他都信不过,这些人都暗藏祸心。
心怀不轨!
所谓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只是这些士人,为自己专权谋逆,编织的一个借口罢了。
天微微放亮。
朱元璋已回了皇宫。
他无心休息,擦了把脸,就埋头去处理奏疏了。
看着这满桌的奏疏,他烦躁的心绪终于得到了慰藉,也真正感受到了充实跟满足。
唯有在此刻。
他才能感到自己肩负着天下。
朱标并未回去休息,一直候在朱元璋身旁。
朱元璋也没说什么。
还把一些奏疏交给朱标批阅。
父子二人,就这般端坐着,一前一后批阅着奏疏。
日上三竿,朱标已有些犯困了,折腾了一天,实在有些精力不济,只是在翻看到一份奏疏时,却是陡然精神过来。
他将这份奏疏仔细看了一遍,快步去到朱元璋身边,道:“父皇,这次会试位列一甲的花纶、练子宁和黄子澄三人联名上书,放弃这次科举,也放弃科举成绩。”
“父皇,这......”朱标一脸严肃,感觉不太妙,若是一甲三人都放弃,那这次科举岂不成了笑话?
朱元璋抬眸,只是嗯了一声。
并无其他反应。
朱标神色有些急燥,这事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好,对朝廷的威望,将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只是他不敢再开口。
这次的事之所以落得如今地步,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父皇想借此继续打压这些士人,同时践踏这些士人的自尊心。
从而树立强权姿态。
但过犹不及。
若是当初按时举行殿试,花纶等人可能真就按父皇所想,就那么憋屈的承受了,但父皇却一而再的拖延。
这对于三人的压力太大了。
度日如年。
每日都在折磨跟屈辱中度过,三人能强撑这么久,其实已有些出乎朱标的意外了。
若是这三人后续还硬着头皮参加,他心中会很是不耻,但见到这份奏疏,他宽慰不少,至少大明的这些士人,还是有一定的操守跟品性的。
没到不顾廉耻的地步。
他也知道为何父皇一直拖着,就是没想好如何处理夏之白,父皇是想杀的,只是心中有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