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场即将在大魏腹地展开的内战是不同于对外征伐的。
双方都是魏国人,沿途的郡县之立场都很微妙,里外里都是自己人,很容易被裹挟着便直接投降。
所以邓艾必须第一时间出兵,尽可能把事态的发展压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当日下午,邓艾便率轻骑先行一步北上,前往安平郡的信都城。
此城名义上是冀州的治所,有屯兵驻守。
但历任冀州刺史一般都不在信都坐镇,毕竟大魏建国近三十载,从未发生过北军南下的事例。
此城作为漳水沿线的一座重镇,常作为粮草中转,在邺城粮草丰沛时,会暂屯此地,以便于幽州边境粮草告急时,可及时援助。
故而此刻,这座从太祖收复河北以来便一直安定的小城,或许成为此战角逐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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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过了数日,随着幽州突骑忽然南下,顷刻间便席卷了冀州北部与幽州接壤的中山国和河间郡。
中山国国相邢友是个犹豫不决的人,他收到毋丘俭勤王檄文,并不敢直接表态。
他一面怕幽州军被镇压,日后遭朝廷清算,一面又惧怕毋丘俭的兵锋。
然而毋丘俭用兵向来雷厉风行,当年东进高句丽时,直接不打招呼,率突骑狂奔至丸都城。
所以就在邢友还在思考两全之法的时候,幽州突骑已从范阳南下,仅用一日便抵达中山郡治卢奴城下。
邢友旋即开城投降。
而另一边的河间郡,更是轻而易举。
河间太守黄华在收到檄文的那一刻,恐惧不已,连夜丢下印信,跑了!
在他看来,不战而弃,或许比投降贼军要判罚的轻一些。
幽州军出师大捷,弹指间便席卷两郡,这使得诸将虽不至于飘飘然,但难免会感到心情轻松了不少。
此刻,幽州军的主力位于范阳。
大帐内,毋丘俭正认真地看着案上的地图,虽然他的眉头舒展,但或许是天生长相的缘故,让人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之态。
“都督。”
这时程喜走了进来,“我军已成功接管河间郡兵,并且已派人在全郡征缴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