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盔甲不算太轻,幸好一路上遇敌也都不多。
刚刚还茫茫多的shadow大军,一眨眼功夫都跑哪儿去了?
郁波一边跑,一边收割着零星挡路的shadow,嘴里发出哼哼哈兮的战吼声,还伴随着咿咿呀呀的怪叫。
万万没想到,我的堡垒竟然会是……他。
也不赖,郁波想。
郁波如旋风一般冲出了圣爱大酒店的正门,差点迎面被带鱼的一发炮弹糊在脸上。
“他妈的带鱼,”郁波看着前方二十来米处的漆黑弹坑,对着通讯器吼了起来:“是你在开炮不?”
“是啊,帅不帅?”带鱼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帅你个头,”郁波吼道:“老子出酒店了,你他妈看着点,别乱炸!”
海上的炮舰立刻停火了。
“都是做神父的人了,”郁特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讲话一点都不优雅,怎么给教友做的榜样?”
无路赛,郁波低声嘀咕了一句。
其实带鱼所描绘的沈婕位置还是模糊不清的,只知道在沙滩上,但只要跟着蜂拥而去的影群,似乎就可以找到她。
郁波有些纳闷——他完全可以理解shadow群为什么要以老爷子为目标,因为老爷子是“组织”的人,可是现在爸爸躲进了圣体室,它们又转向了沈婕,好像一心要将她置于死地似的,这又是为何?
不过也不奇怪,她毕竟也是堡垒使者之一,又身处于圣体的庇护范围之外,shadow想要除掉一个是一个,倒也解释得通。
郁波的心提了起来,跑得比影群更快,右手持打刀,左手持胁差,在影群中如旋风一般挥舞,两把刀的刀身上都往下滴着阴影消散时所留下的黑雾。
……
……
……
沈婕奄奄一息地躺在沙滩上,失神的双目凝望着恐怖的黑月,意识逐渐开始模糊了。
先前因为被烧伤而剧痛的双腿和上身已经开始慢慢失去知觉,身体也越来越轻了——不痛了,真好。
炮声为什么停了?也许是炮弹用完了吧。
少女艰难地转过头来——缺少了炮火的掩护,不计其数的shadow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将自己围住了。
其中的一个shadow比其它shadow的身形更加高大,正在缓步朝自己走来。
牠的右手爪子凭空形成尖刺,朝自己的心脏扎了下来。
这一下应该也不会很疼吧?沈婕闭上眼睛。
少女听到了一阵枪声,再睁眼时,那个shadow已经倒在地上,开始消散了。
是……是谁……?
阴影大军发出了一片恐怖的惊叫声——就跟那一天,释慧大师第一次在桥洞下面的镜子里露面时一样,随后,影子大军就被冲得七零八落,一个着甲的男子就这么闯了进来。
这男子长发飘飘,身着黑色的半身……金属甲?(沈婕吃不太准这叫什么),披着大到夸张的红色大氅,腰间缠着的白布垂了下来,右手持一把长长的弯刀,左手持一把短弯刀。
向脸上看去,发现他戴着一副面具。
他的眼睛真的好清澈。
而且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谁来着?……
男子手中一长一短的两把刀舞得跟风车似的,不时还从红色的大氅里掏出猎枪射上一发,若非有三四只手,从物理上似乎很难做到这一点。
他的动作非常快,以至于少女几乎看不清他掏枪收枪的动作。
料理了其中的1/3,剩下的shadow们一拥而散,四散奔逃。
那男子扭过头去,将一长一短两把弯刀插回腰间,一把扯下了他背后的红色大氅,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将大氅盖到了自己的身上。
沈婕想要裹紧这块红布,却完全动弹不得。
男子转回头来,在自己的身边蹲下,伸手帮自己把大氅盖好,覆盖住除了头以外的整个身体。
这双眼睛……该不会是郁波吧?郁波不是西方的神父吗?这身东方风格的大铠是怎么回事,像是在《三国》电视剧里见到过……?
郁波右手的手甲搭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男人的嘴里喃喃念动着沈婕听不懂的拉丁语,一股暖流从神父的右手流遍了少女的全身——她的疼痛减轻了,意识清醒了,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不少。
沈婕裹紧了那块红布,慢慢地自己站起身来:“是你吗?”
“这样子就认不出了?”男人打趣道,然后弯腰剧烈咳嗽起来,身上的扎甲和腰间的两把刀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再抬头时,面具也已然不见,沈婕看到了郁波有些苍白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