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这边就有些不同了。
文人相轻是自古以来的习惯,更何况杨泉这个领头的老臣只是挂个职,平日里毫无作为,自然压不住下面那些躁动的年轻官员。
“文臣比不过武官,杨泉更是和顾将军没法比。”
文臣们这样抱怨着,杨泉无动于衷,照常上朝退朝,领着俸禄混吃等死。
顾宁洲是扯着武官的绳,杨泉是背着文官老爷们走。
两方在队伍里的地位就不同,他们两人也是相看两厌,极少能在同一场合说话。
想来也是,
顾将军是名门之后,年少时就出生入死,率军深入敌国腹地,杀了个七进七出,多年来军功赫赫,满朝文武无人不敬佩有加。
而且顾宁洲又是驸马,和公主成亲多年,无论是出身地位还是开拓周国疆土的功劳,都值得位居武官之首。
但……杨泉?
他凭什么?
传言奴籍出身,文才平庸无奇,除了一个“熬”字之外,好像没有任何理由站在文臣前列。
两人天差地远,却放在同一位置,想不明白。
顾将军看不上杨泉,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甚至不只是文武官员这么想的,就连头顶的老皇帝也是一样。
年关的时候,
老皇帝把这两个人叫到了一起,在御书房中。
杨泉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顾宁洲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都不说话。
老皇帝没有露面,
他习惯的坐在幕帘后,瞳孔中流露出浑浊的暮气,隔着纱帘看着御书房里那两个不出声的人。
“朕今天,有一件事要和你俩商讨一下。”
“是,陛下。”
杨泉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幕帘的边角。
顾宁洲也默默的直起了身,表情平静的望了过去。
“不用拘谨,不是什么大事。”
老皇帝说:“宁洲你不用坐的这么直,堇儿前两天进宫和朕说了,大将军上了年纪也是一身病,入冬寒骨,多注意一下身子。”
顾宁洲点了点头:“谢陛下关心。”
老皇帝笑了笑,又说:“不过这事儿你可以向杨泉多问问,他身子骨也弱,受不了寒,比你还严重,你可以和他取取经。”
杨泉没什么表情,顾宁洲目光顿了一下,木着脸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