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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关,大军驻扎的军营的年关按理来说应该很热闹。
但很可惜,年轻小兵和老伍长看守的地方是周国军队最边角的废弃粮仓。
偌大的营地只有这两个闲人看守,间隔一两天,偶尔才会有几里外的大营地,专门派人过来给送一些腊肉米酒之类物资。
不过每次巡查队路过门口的时候,巡查队长都会进来和老伍长唠几句话,嘱咐老头子保重好身体。
就像今天一样,巡查队又来了。
巡查队长说,老伍长年轻的时候带过很多新兵,受了伤才退下前线,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守着自己的哨塔。
老伍长倒是也不吹牛,很坦然老实的笑了笑。
“带啥兵啊,年轻也就是个烧火做饭的伙夫,新兵蛋子入营都被炼傻了,整天又累又饿,咱就给那些新兵开开小灶,弄点吃的……不过这些年,在军队里积攒的人缘倒是还不错。”
巡查队长也跟着笑了笑,似乎回忆起当时新兵的日子。
又过了一小会儿后,他让手下的那些巡查兵把腊肉米酒搬进了营帐里,然后就和老伍长道别离开了。
冻了一夜的少年缩在营帐里的角落,看着炉火越来越旺,耳边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烧柴声。
热气逐渐驱散了体内的寒冷,他的瞳孔深处逐渐清明幽深,麻木的看着跳动的火苗。
帐外大雪纷飞,帐内炉火摇曳。
少年闭上了眼睛,心里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这轮回劫……是不是太平凡无聊了点?”
少年是顾白水。
准确的说,是来到黄粱世界,刚开始渡轮回劫的顾白水。
大师兄说过:“每个人的轮回都各有各劫,轮回劫本就是一场修行,入轮回之后如何打破轮回结束轮回,就要自己想办法了。”
如今顾白水的躯体只有十七,他模模糊糊的活了十七年。
半年前,
他以这副少年之躯来到了边境兵营,与身边的老伍长相伴。
日子平平淡淡,没有遭受劫难,也没遇到什么坎坷。
顾白水甚至感觉自己只是换另一个世界过日子,混吃等死而已。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顾白水没办法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