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新年愣了一下,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弟言语中的不耐和怨气似乎有所错愕。
但转念一想,他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小子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破罐子破摔,怨气这么重。
苏新年背对着顾白水,悄悄的眯了眯眼睛,诡异无声的笑了笑。
“我也希望这座城门能开,那样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顾白水没什么反应,那个大门前浑身破烂的白衣青年却慢慢的抬起了头,眼中竖瞳翻起,面色变得冷漠平淡了起来。
“毕竟我也是你的师兄,以后可能也会舍不得你啊,小师弟。”
朱红色的皇城大门紧闭,苏新年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伸出右手,把手里的那个佛尸头颅丢在了门口的阴影里。
圆溜溜的佛尸头颅在地面上翻了几个圈,最终撞在了尘封无数年的帝墓南门上。
安静无声,在一片死寂中,那扇沉重恢弘的大门就这样慢慢的裂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好像是无尽的黑暗,也是不可知的地方。
沧桑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缕几乎不易察觉的帝息,掠过了城门外的两个年轻人。
苏新年身体一顿,感受着这缕帝息,渐渐眯起了眼睛。
顾白水呼吸一滞,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无比苍白。他的胸口一阵苦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急促了不少。
一缕飘散了万古的帝息,依旧是如此的恐怖悠远,经久不散。
顾白水立在原地,身体像是一块木头一样的动也不动。
而在他面前不远处的那个白衣青年,却慢慢的迈开了脚步,走到了南城门那缕缝隙的前面。
苏新年伸出了右手,在顾白水的注视下,缓慢的……合上了那扇墓门。
夜色浓厚,乌云低垂。
在城门的阴影下,身穿破烂白衣的苏新年慢慢的转过了身,目光变得平静而深邃,一眼看不到底。
“很可惜,师弟,这扇门是死门。”
顾白水抿了抿嘴角,最终也只是有些无奈也有些无力的笑了笑。
“这样啊。”
“是啊,这对师兄来说也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苏新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了抬眼,看着那个少年认真的问了一句。
“所以,师弟,你是腐朽吗?”
少年也安静了许久,却轻轻的笑出了声。
“你猜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