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两个人现在就应该放下顾虑和芥蒂,一起想办法瞒过洛阳城里的圣人们,两不相欠也一同守住今夜府里的秘密。
但他不知道的是,顾白水身后的箱子里什么其实都没有,只有一封信和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故事。
“我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
顾白水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窗边的红毛怪物说道:“我可以杀了你,拿回来那把匕首,这样不管我说什么都死无对证,外面的那些老圣人也只能相信我说的话。”
红毛怪物愣了一下,随后面露讥讽的冷笑了一声:“你会有这么天真?”
“院子外是一群快要饿死了的老狼,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块毫无反抗之力的肥肉而已,你凭什么觉得走出宅院后,那些老东西会听你的话,相信你说的东西?”
红毛怪物冷漠嘲弄的挑起眉头:“我一个阴阳圣地的圣子,在那些老圣人的眼里屁都不是,你什么身份?姬家皇孙?还是轩辕帝子?”
“就算是,那些老圣人背后也一样有自己的势力宗派,你总不至于能搬出一位大帝吧?”
听着红毛怪物戏谑不屑的声音,屋子里的青衣少年安静了片刻,然后从自己袖口的最深处掏出了一枚青白色的令牌。
令牌古朴沧桑,没有铭刻什么复杂的花纹。
只有在它的背面印着一棵年迈的老树,而它的正面,只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叁”字。
“这是什么东西?”
红毛怪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一眼那枚在烛火下轻轻晃动的令牌。
他觉得有些陌生,也有些眼熟,似乎在那里见过类似的令牌,但好像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什么皇族帝子。”
顾白水眼皮动了动,然后无声的抬起了头,瞳孔深处是一片平静和幽深。
“但我想,如果外面有这么多的圣人互相见证,他们应该也没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长生大帝的徒弟吧?”
红毛怪物身体陡然一僵,瞳孔缩成一个针点,目光死死的凝固在了令牌和那个令牌主人的身上。
雨滴落入杂乱的红毛,它沉默了许久后,声音干涩的张了张嘴:“大帝禁区里的守墓人牌,你是那个从来都没有露过面的……三先生?”
顾白水的视线掠过了窗边那只怪物,穿越朝阳里雨幕,看向了宅院外那依旧沉默死寂的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