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与紫霭都有些不太适应,紫霭小声道:“『奶』『奶』,要不咱们就在这外头看看?回去把香油钱交给寺里的大和尚也就是了。”
“你们要是害怕就在这外头看着。我得进去瞧瞧才是,不然心不诚。”许樱哥却是又兴奋又紧张,她终于可以朝张仪正的秘密靠近一步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人他在去年春天从王府里跑出来特意为他(她)做法事,又在今年春天瞒着府里悄悄跑来?
小沙弥听到她主仆二人的对话,由不得笑道:“这可是寺里,佛法无边,不怕。这边日日都有人来清扫供奉的。干净得很。”说着取了钥匙去开最右边一间房屋的门。
许樱哥见那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由不得道:“小师傅,怎地还要上锁?是怕这寺里的松鼠进来偷油吃还是怎地?”
小沙弥笑了笑。道:“女施主真会开玩笑。不过是寺中来往的香客多,又都好寺中风物,少不得四处游玩。有那不知的,见门开着总会不小心扰了逝者的清净。”本书首发无弹窗阅读
这倒是,许樱哥仔细打量了这一排房子,觉着少说也有七八间,间间如此,俱都是门窗紧闭,便又道:“这边都是供奉的逝者亡灵?”
小沙弥含糊道:“嗯那。”
“那都是些什么人?寻常人家供奉牌位不都是要供在功德堂里的?怎地藏在这地方?”紫霭也好起来。
小沙弥挠挠刮得光亮的圆脑袋,为难道:“女施主可是为难小僧了,总是香客们供奉的人罢了,他们说要如何,我们便如何,都是超度亡灵,总要与人方便。兴许是贪图清净?”
许樱哥想到这寺院的前身来历,隐约猜着这些见不得光的牌位只怕都与前朝有些关系,便淡淡地道:“带眼睛带耳朵就行了。”
紫霭吐了吐舌头,却见许樱哥已经先进去了,于是赶紧拉了青玉一把,快步跟着入内。
一间房里只空『荡』『荡』地供着五六个牌位,每一个牌位都是上好柏木所制,精工细作。以张仪正的身份来看,这样安排倒也正常,但令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牌位上该书写死者名号生卒年月的地方全部空着,一字全无。日光透过顶上的明瓦『射』将进来照在牌位上,那牌位便似是有了生命一般,睁着眼睛默默地看着众人,许樱哥突然间觉着有股寒气从脚底升了起来,背心里都是凉幽幽一片,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她猛地回头,大声道:“小师傅,怎地这上头没有字?是谁都不知道呢。”
小沙弥正低头给旁边供着的长明灯里添油,闻言吓了一跳,待听清楚她的问题,由不得笑了:“张施主说了,这几位救了他命的恩公他都不知其姓氏名号生卒年月,只能这么着,不过是一份心意罢了。难道女施主不知道的?”
许樱哥干笑一声,胡扯道:“他怕吓着我,没怎么说。”心中却知道这里头必有古怪,真是感恩,便是不知对方名号也该写个“恩公”,又怎会这样一字不留?倒显得遮遮掩掩的,令人探究。到底是谁?许樱哥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我才不怕,才不怕”,一边咬着牙走近了,将每块牌位都认认真真看了一回,眼睛都瞪酸了才渀佛觉着自己胜利了一般地道:“我们回去罢。”
紫霭忙道:“『奶』『奶』不是说要祭拜的?”
这供的什么人她都不知道,怎能胡『乱』祭拜?许樱哥装作没听见,青玉忙扯了扯紫霭的袖子,紫霭惊觉失言,忙垂了头自袖中取出一串钱递给小沙弥,笑道:“小师傅辛苦了。”
小沙弥坦然自若地收了,道:“小僧蘀女施主往香油缸里添几勺香油。”
这小和尚真有趣,许樱哥忍不住『露』了一丝笑容:“之前说过给的香油钱稍后自会送到知客那里。这是给小师傅买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