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到这些,郑侧妃就觉指尖发麻,根据荣氏的转述,谢琬把郑家说成了奴才说成了狗,郑家是她的娘家,她又岂能服这样的说法?谢琬又有什么资格说郑家是殷家的奴才?
她真是恨不得告到太子面前去,可是一想到太子对殷煦的钟爱,她又愈发气得肝疼。
说来说去又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殷曜要找门她看得上眼的婚事就这么难呢?如果殷曜成了亲,有了子嗣,岂不是也能分走太子一部分注意力?如今就冲着子嗣份上,殷昱就已经压了殷曜一头——不,他是什么都压了殷曜一头,他什么都有了,又还来跟殷曜争这太孙之位做什么?
郑侧妃日日纠结着,可谓是操碎了心。
而殷曜这几个月与殷昌在乾清宫习读,在东宫的日子也少了,私底下也有了几分郁闷。
皇帝身子还是老样子,上晌上朝,午膳后小憩一会儿,便就过问兄弟俩的功课,到了晚膳前便就让他们退出来,而后或者召见臣子,或者静坐百~万\小!说。
虽说只用在乾清宫呆小半日,可是殷曜也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出宫去溜达了,多久没偷偷上街头看杂耍了,宫里虽然大,可到底是宫墙,看着像个牢笼。当然如果有朝一日这个牢笼由他做主就不同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布置。
回到东宫他照例去朱睢殿问安。
廊下小宫女见了她来便就把脸垂下了。他瞅见郑侧妃正撑着额在屋里闭目养神,遂邪恶地往宫女脸上摸了把,又故意地以手指划过她的胸脯。
小宫女吓得连连后退,殷曜愈发兴起,看了看左右,将她抵在廊柱后,搂住她便就亲起来。
宫女慌忙中咬了他一口,挣扎着跪到地下,瑟瑟发抖的样子像只小麻雀。
殷曜兴致索然,踹了她一脚,负手进了殿。
他越来越觉得没意思,他已经十六岁了,已经开始有冲动了,京师里年满十六的男孩子几个没有通房丫头的?偏他母亲想让他在皇帝太子面前当个乖孩子,让他克制房事,连宫女也不给亲近。
这股欲火折磨得他要死要活的,于是越是被禁锢,他也就越是渴望着他能够接承皇位——只要当了天下第一人,天下的女人是他的,天下的财富也都是他的,他想在后宫收几个妃子就收几个妃子,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
在乾清宫的每一日,他都渴望着能见到皇帝突然不支的情景出现,只要皇帝死了,太子就上位了。太子身体也不怎么样,近日看上去气色是愈发的不好了,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只要他们都死了,他登基临位也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里他就想朝天大笑三声!郑侧妃虽然凶巴巴指使了他十六年,但是终有一日也会要恭敬地唤他为皇上!他可以再也不用听她的话,在整个大胤朝为所欲为!而这一切,现在离他是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