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大多数人,赵贞真的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而如今谢琬首先需要的是一条打入官场的道路。她需要有人及时告诉她谢荣在朝中的动向和位置,以及他的关系和人脉。从而判断该如何抉择。
赵贞在王氏的撺缀下出现在谢府,只怕到死也想不到居然反过来会成为她的士卒,有了出现在赵府的那张谢葳的庚帖,不管王氏怎么解释,谢荣只要一想到心爱的长女差点成了守一辈子活寡的赵驹的妻子,心底里都始终会对他存在芥蒂。
赵贞混迹官场二十余年,这点心中自然有数。他不会寄希望于谢荣会冰释这段前嫌。
将赵贞推进京师,做为谢琬设置在谢荣身边的第一道耳目,是合适的。
说到底她并不像谢琅那样,那般在乎赵贞之前如何没有原则地与王氏同流合污,是因为在他未来可能发挥的作用跟前,这些压根就不重要。如果她能够相助赵贞升迁,赵贞难道不会一直与她保持着友好关系下去吗?
联盟的作用,就是互利互惠。纵使日后靳永仍然与谢荣同声共气,她也不至于全无退路。
她这盘棋局从王氏意图把谢琅推向身败名裂之日开始布起,到今日终于局面渐显。
这是她打入官场的第一仗,必须胜利!
她传下话后,因为事前罗矩他们早就有了准备,因而二话不说便就下去打点的打点,挑人的挑人。
此去自然要避所有人耳目,否则以她一个孩子没有大人看着,独自上京岂不让人惊悚?
她以去舅舅家辞年,顺便小住几日的名义跟王氏作了报备,王氏自不能拦着。
然后又挑了申田、罗升父子还有吴兴随行,玉雪玉芳自是要跟着。
谢琅虽说让她大胆放手去做,但是到底此事非同小可,私底下很是坚持了几日。“既然如此,我跟你一同去,也没有你去舅舅家辞年,我反而不去的道理。”
谢琬初初还真没有把他打算在内,眼下听得他这么说,默然思虑了一番,觉得以他的性子,去见见世面也是好事,可是他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哥哥还是留下来。你忘了王氏正对咱们几间铺子虎视眈眈么?如今算来她都忍了有一年多,如今桦哥儿就要说亲了,长房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若是我们都不在,他们趁机对咱们铺子下手怎么办?所以哥哥留下还有任务,就是时不时去铺子里走动走动。”
谢琅紧皱着眉一踌莫展。
谢琬便道:“哥哥还不放心我么?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也知道什么是危险不能近,到达京师我们就住在驿馆,有罗升这么多人看着不会出事。而且此地距离京师也不过三百里,我们又走官道,简直可以说半点危险也没有。”
可是谢琅没出过河间府,对于这样的长途跋涉,他还是表示很担心。
谢琬只得说起此番进京的必要性,以及对自家未来的重要程度,才好歹把他说得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