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如此笼统,这不是说笑么?还有遭难的时辰呢?哦,马哥前番与我说过,石氏说是吓得忘记了。”
马武苦笑道:“她这一昏一吓,我们就得头疼。不过好在她能说出点东西来,知县老爷发了话,刘押司便领了我等先往女娲庙巡查。
庙里只有两名主事的老者,再有便是一对父子,便是你说的老钟和阿树了!”
张辰心里无语至极:“于是你们便从年轻高大、衣履破旧、面有菜色的特征入手,正好抓了阿树充数?毕竟庙里四人,其余三人皆是长者。”
马武忙摆手道:“我等奉命而为,自是不敢胡乱抓人。但既然符合描述,总要拿来问询不是?而巧就巧在石氏刚见到那阿树,便立马指认是他行的凶!”
“怎可如此草率?”
张辰心中气闷,毫不避讳地冷笑道:“首先,所谓惊吓过度忘了时辰,你信么?就凭那石氏能一眼指认案犯,便可证明遇难之时必然双目可视,他二人出府时天色尚早,应没有打着灯笼罢?
便可说明遇难时必是在天明日落前!这也正好应上了仵作查验出的死者遇害时辰。
而老钟父子乃是黄昏后入的城,若有人佐证,凭此便可推断阿树并非案犯!”
马武忍不住附和道:“有理,有理!不过还需三郎寻来同行的那对夫妇佐证。”
“这是自然。”张辰稍一停顿,继续道:“其二,石氏所言有蹊跷,她对案犯的描述太过笼统模糊,就算是一时惊吓所致,可你不觉得她的说法,用在任何平民身上皆可适用么?
例如我,亦是如此啊!”
马武皱了皱眉,打量了张辰一番,随后神情一变:“三郎莫不是说?”
张辰目光一凛道:“没错,料想石氏出身勋贵,深闺之妇,在她眼里的穷凶极恶之徒,你道是哪一类人?无非是出身穷苦且年轻力壮的暴民罢了!”
马武面色惊奇,豁然大声道:“莫非皆是石氏信口道来?”
“信口道来、凭空捏造倒是好的,就怕她根本没见过案犯!而你们正巧在庙里抓了阿树,她便指阿树!抓了另一个阿牛,她便指阿牛!”
话音一落,马武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登时愣在原地,口中不停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可她为何要扯谎编造?居心何在?三郎为何又说她或许没见过案犯?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