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史这是要去哪里呀?这不是去兆州的路吗?”申东观情知方深甫在做戏,压着脾气问道。
“不去哪里呀?就是随便逛逛。这不老夫刚刚去平原仓场买酒了吗?买完酒时间还早,我看天气不错,就跟犬子商量在外面逛逛,看看风景,晚些再回去,这谁知竟然遇上山匪了!”说着方深甫撩开车帘给申东观看,车里果然摆着几坛酒。
“这买酒怎么去平原仓场买呀?酒楼没有吗?”你们家买酒还带着铜锤钢刀啊?你编!接着编!申东观一阵腹诽。
方深甫故作神秘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醉魂在’酒楼里卖的太贵了,直接去仓场买能便宜一半呢!”说完又话锋一转,“诶?申中军今日不在经略相公跟前伺候,为何到这里来了?”
申东观忙拿出之前备好的说辞:“哦,是有人举告说在平原仓场附近发现了一伙盗匪,因此卑职奉经略相公之命前来剿匪,我等从平原仓场附近发现了盗匪的踪迹,一路追及至此。牌票在此,请方长史过目。”
“诶——岂敢岂敢,老夫不过随口一问而已,申中军不必多心。”方深甫打着哈哈,忽又做恍然大悟状,“如此说来就对了,这伙匪徒必定是从平原仓场就盯上老夫了,也是一路追着老夫而来的。方实!是不是你在仓场露富了!早跟你说过,‘财不外露’,你就是不听,果然惹祸上身了吧......”
申东观鼻子都快气歪了,你儿子都打扮成车夫了,还能露什么财!他此时心中也明白,这是上了这父子俩的当了,既知此理便无心纠缠,忙打断方深甫:“方长史,卑职还要回去覆命,便不打扰方长史的雅兴了,告辞!”
“诶诶,申中军辛苦了!”方深甫又换上一副笑脸。
申东观转身要走,忽然一眼瞥见方家的马车,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方长史所乘马车为何有平原大长公主府的徽记呀?”
“哦,是这么回事,”方深甫一指方实,“犬子方实在平原商号做事,这马车乃是东家所赐。”
“原来如此。”申东观心中“呵呵”两声,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