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魂在”一个很大的卖点就是纯透明,而这个特点装在瓷坛里是看不出来的,只有玻璃瓶子才是最适合它的容器。而农场那边水果的产量始终有限,最大的制约就是气候温度,而玻璃大棚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这就是柳翀会把玻璃制作提上日程的原因。
离开铁匠铺,柳翀迫不及待地去州衙寻柳明诚,玻璃的初试成功让他很兴奋,以至于根本等不到晚上回府去说。
柳明诚正在前厅与长史、司马以及静山军都指挥使商谈公务。朝廷又要和北汉开战了,调兵的文书昨日已经下来了,此次需要从静山军抽调马军一个营、步军两个营,因为此前静山军已经有两个步军营在京中服役了,再次抽调之后望州将只剩下一个马军营,一营最多不过五百人,便是维持州城治安都有些捉襟见肘,更遑论捕盗捉贼了,柳明诚因此很是犯愁。
柳翀见有公事,自己不便进去,便坐在廊下等候,一边晒太阳一边听着厅堂里的讨论。
傍近晌午时分,梁焘、方深甫等才从里面出来,知道柳翀来必是有事,打了个招呼便自行离去了。
“你今日怎么到这里来了?”柳明诚身着绯红色官服斜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情绪不大高。与北汉战事重启,谢宣又回了北边,楚王也出现在了江北大营,京中平静无事,这有些不符合他的期待。
“看这个!”柳翀拿着那块玻璃笑嘻嘻地在柳明诚眼前晃了晃。
“什么呀?”柳明诚接过来仔细端详起来,“这是......瓘玉?”
玻璃在这里被称作瓘玉,不常见,但宫里有几件前朝留下的瓘玉制品,柳明诚见多识广,还是一眼认出来了。
“嗯,我做的。”柳翀一副求表扬的小眼神。
“瓘玉的制作我从前在宫中读书时倒也在古籍上见过,我记得是记载纪朝逸闻的一本书,”柳明诚的榜眼不是白来的,确实博闻强记,“纪朝在将作司之下设有瓘玉局,设大使一名,秩从八品,主管其事。瓘玉制成本身不是难事,只有两点,一是成品品相不一,难以控制,二是吹制技艺复杂,难以传承。我记得书上说纪朝瓘玉局大使乃是由一段姓人家世袭传承,这瓘玉吹制技术只有他家擅长,可惜自纪朝灭亡后,天下已乱了近两百年,这期间各朝均未再设置瓘玉局,这技艺也就失传了,段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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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诚这番话倒是有些出乎柳翀的意料,他原本只想来显摆显摆,却没想到反被柳明诚给灌输了一番知识,他反应也快,立即顺杆往上爬:“第一个问题其实就是杂质的问题,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逐步改进,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嘿嘿,帮我打听打听这家人呗,万一能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