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翀还是一副笑咪咪的模样,姜颁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了,他太清楚柳翀所说之事成真的可能性有多大了,此状若真的递上去,对自己而言就是一个无解之局!打赢打输,自己都有可能身败名裂!
他心中开始埋怨起老大来了,干嘛那么着急,就不能先等他考完这次科考再说吗?也不知道姜颂这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竟攀上了大公子这等贵人!
可事已至此,让他就这么服软他心有不甘,想了想开口道:“学生自然是怜惜幼弟的,只是学生素来不理家事,家中诸事都是家兄一人主理,只怕家兄那里不好通融。”
柳翀闻言摇摇头:“二少这么说便是自欺欺人了。府中虐待三少之事,二少即便没有主动指使,也至少是放任自流,这与亲自动手何异?大少没读过什么书,有些不明事理,情有可原,但二少既饱读诗书便当行圣人之举,二少扪心自问,对得起这圣贤教导吗?”
姜颁脸一红,说不出话来了。
见姜颁心有所动,柳翀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只要二少肯帮忙说服大少,我可以送姜家一笔生意。”
“大公子请讲!”
“我需要长期稳定的硝石、硫磺供应,大概每年一两千斤吧。我知道这两样东西都可入药,你们药铺有路径弄到。另外,以后大长公主府的药局也可以从你们家进药。”打完棍子柳翀适时给出了一颗甜枣。见姜颁还在犹豫,柳翀又抛出一个巨大的诱惑:“另外,事情如能办妥,我可以引荐近溪先生给你认识。”“近溪”正是罗汝芳的雅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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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前一个条件对姜颁的诱惑有三成,那这后一个条件诱惑度就有十成了。姜颁大喜过望,当即表示愿意回家说服兄长。
过得几日,连述来求见柳翀,身上却带着孝,说是日前姜老爷子已经去了,姜家三兄弟达成和解,家产姜领占四成,姜颁、姜颂各三成,也已经请了家中长辈立好了文书,只是姜颂还在孝中,不能亲自来谢,便让连述先来回一声。
柳翀忙让韩炎备了奠仪代自己去姜家走了一趟,一来是全了礼数,二来也是为姜颂撑腰。姜领本来对姜颂攀上柳翀一事还将信将疑,如今见大公子奠仪都送来了,便由不得他不信了,自此倒是再也不敢对姜颂如何了。
转过天来便是于家大喜之日,绘本馆也因此闭馆一天。柳翀预备的贺礼连述早就让人送到大长公主府了,这次倒是银鎏金,只是连家说什么也不肯收钱,柳翀只好作罢。
傍近中午,柳翀带着方实等驾车来到了于家。现在基本都是方实跟着柳翀出门了,一来是柳翀有心让方实跟着熟悉庶务,二来方实也愿意跟着柳翀,尤其是见识过柳翀收服连述三人、说服姜颁这两件事后,方实便对大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于家的婚礼简单但不乏热闹,于茂嘴都咧到后脑勺了,于心芳本就不善言辞,此时一激动更说不出来话了,也就“多谢、同喜”那么几句客套话来回叨末,倒是小燕儿忙前忙后招待客人,把一应事务都安排的有条不紊。
柳翀没有在于家待多久就走了,因为他今天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