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看着,好像要死掉了。
惨白如纸的面色,被汗水浸透的脸庞,头发胡乱的粘在她的脸颊处,气息微弱。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好似一具没有声息的尸体。
谢怀则感觉到,自己的头好像被谁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嗡嗡的响,双眼一黑,身子摇摇欲坠,直接瘫坐在地。
“夫人,您用力阿,快点把参片给夫人含进去。”
“夫人没力气了,下面都没看见孩子的头呢。”
“公爷,您跟夫人说说话吧,不保持清醒,这孩子怎么生!”
红砚在哭泣,求着卫婵睁开眼,谢怀则踉踉跄跄走过去,推开她,握住了卫婵的手。
她的手,好冰凉。
“求求你,看看我,我们不生了,好吗?”
谢怀则开始后悔,苦涩如黄莲,浸透了他的心,他的喉咙,甚至让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刚开始听闻她又有身孕,还保住了这个孩子的事,他心中暗暗得意,孩子越多,她的牵绊就越多,她总归事跑不了了,这辈子都是!
可现在,她面如金纸躺在这里,他却开始慌乱,跟那个梦中,那个卫婵一样,苍白疲惫,最后闭上了那对秋水般的清眸,没了气息。
只是那个卫婵带着怨恨与不甘,而他怀中的这个,他细心呵护着的,凭什么,要面临跟那个女人一样的处境。
他不服。
卫婵却没能睁开眼,她实在,是太疲倦了。
剧烈的疼犹如把她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拆出来,身体好像要裂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到底怎么样了!”谢怀则双眼猩红,仿佛要杀人,而他也打定主意,这些稳婆和庸医,若是救不回他的窈窈,他就把这些人全都弄死。
她若醒着,一定会责备他,太嗜杀,做的太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