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身上笼罩着一层迷云,自踏入这迷云之后,小姑娘便忍不住想要探寻一番,将这迷云拨开,见见里面是何真容。
马车一路前行,如此回到了扬州城,城门的守军已经将城门打开,迎面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夏家二爷。
此时的他身披铠甲,手执一柄长剑,看着像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军。
但身上是没有那股将军气势的,一个城防守尉,并没有上过战场,与皇城那些武将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不过扬州处于江南,战火很难烧到这里,一个中规中矩的守尉也是够用了。
“公子!”待顾川下了马车,夏永安便领着人走向前来,恭恭敬敬的拱手行了一礼。
不等顾川开口,他便说起今夜的战果,总归是哪些官员被抓捕,哪些又提前得了风声,早早便使了法子逃走了,如今还没有抓捕到。
顾川对这些人是不关心的,他唯一还关注的只有樊龙一个,便问:“那樊龙可抓住了?”
“抓住了,我专门派人埋伏在途中,那樊龙没有戒备,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是没想到他身边跟着宗师高手,死了好些人。”
夏永安叹了口气,语气中多有惋惜之色,不过很快又正色起来,继续说道:“公子,那宗师我们拦不住,叫他逃走了。”
“无妨,只要樊龙抓住就行了。”顾川也没有奢望他们能留住一个宗师,那样的人真正想走的话,只怕也只有一支真正的军队才能留下了。
而且还得是有一定武道实力的武将才可以,扬州城的城防军虽然也是军队,但比起那些百战之军来,逊色太多,有无一可堪一用的武将,自然留不住宗师。
“书生,这人要怎么办?”顾芳瑜提溜着樊正平,像扔死猪一样将他丢在了地上,就这都没有听见哼一声。
顾川看了一眼,对夏永安道:“此人是樊龙之子,就由夏大人你来处理吧。”
这种小事,轮不到他亲自去做,夏永安闻言点了点头,冲身后的兵士招了招手,便有两人上前将樊正平架走。
“公子,樊龙及其党羽虽然都已经抓捕,但要如何将此事上报朝廷?”夏永安问。
一州刺史即便是犯了罪,也由不得他们这些小官小吏来处置,得需皇帝亲自下旨才行,而在此之前,他们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樊龙和其余官员勾结盐帮、贩运私盐的证据,这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没有罪证,他们依然拿樊龙没有办法。
若是言之无物,或许朝廷还会以为是官场争斗,将他们打入乱臣贼子的队列,届时樊龙依旧还是刺史,他们反倒成了有罪的人。
“夏大人放心,这些事情无需你们操心,我都会解决的。”顾川笑着说道,给了夏永安一剂定心丸:“我已经与盐帮通过信,很快就会有人将这些年樊龙的罪证送来。”
钱财往来,还是贩运私盐这种事情,参与者众多,没有账本是不行的,从那些官员府中找寻或许是一件麻烦事,但从盐帮那里拿到证据就简单许多了。
顾川一开始就捏住了他们的命门,走向死路已经是必然,这件事情从无意外的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夏永安总算放下心来,笑容更加灿烂,刺史府一倒,接下来这扬州便是他们夏家说了算,算是最大的获益方,如何能叫他不高兴?
而且,他立了这般大的功劳,将此事做成,再上下打点一番,也是升职有望,这扬州刺史的职位大概也是落在他头上了。
夏永安同顾川往城中走去,又笑呵呵分对他道喜,顾川却言此事无需提及他的名字,让夏永安一时摸不着头脑。
“我是为陛下办事的,身在暗处,只管做事,至于名讳越少人知道越好,陛下也是这个意思,至于赏赐,夏大人难道还担心这个?”
这是顾川说的,夏永安经过这么一番“提点”,一下就明白了,连连称是,又一阵道歉,直言自己有些愚钝,想的不周全。
想想也是,既然会被暗中派来查盐税这种大事,那顾川的身份必然是贵不可言,那樊龙至现在都没有察觉,那么意味着就算是朝廷,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没有多少。
顾川是皇帝暗中的一把刀,那就要一直隐藏在暗中,不叫人知道身份,若说赏赐的话,皇帝定然会知道他的功劳,如此还怕没有赏赐么?
当真是自己太愚钝了些,没有想到这一层次。
顾川可不管他怎么脑补,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件,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找神医。
即便是盐帮那边,也无需他去操心了,有秦绯烟在,她是对这件事情最上心的,让她和盐帮那些人接洽也合适。
等回到夏府的时候,得知消息的夏长君来到院中,与他询问今日之事。
自城内乱始,这小子就被限制在了家中不准出门,这可把一心想看热闹的夏长君憋闷坏了,这会儿听到顾川他们回来,立马就跑过来想听听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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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兄,那樊家当真完蛋了?”夏永安听着顾川给他讲述始末,直到听完还有些神色恍惚,实在没有办法想象,一个在扬州遮天蔽日的封疆大吏,如此轻易就被扳倒了。
他这个古兄,本事当真通天,轻易就能将一州刺史玩弄于股掌之间。
又问了一些细节,天色着实很深了,还有丫鬟前来唤他,夏长君这才有些不舍的告辞离去,他也不是去睡觉,是被夏通河叫去商议了。
夏永安已经把消息传回夏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整个扬州的局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对于夏家来说,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的生意能趁此机会大肆扩张,借着这股风飞的更高些。
院子里就剩下了三个人,顾川、阿竹,还有顾芳瑜,倒是显得冷清了一些,只是这份冷清也没有维持多久,过一会儿之后,慕仙儿和秦绯烟她们便回来了。
圣女一袭白袖从远处探来,缠住屋檐一角,接着便如天仙一般踏着白袖横空而来,到了末端又施然坐下。
像是坐在横木上,晃荡着修长的双腿,望着下方的顾川三人,狐媚眼中有些愠色。
秦绯烟便没有她这般无聊,背负着那柄堪比门板的血凤刀,十分迅捷的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迎面向顾川拱手道:“公子,那辰龙堂之人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已经逃走了。”
“没关系,本来也是尝试。”顾川不甚在意道:“倒是辛苦秦姑娘了。”
“公子言重了。”秦绯烟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却听上头一道哼声传来:“哼!本女也辛苦了,你怎么不提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