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淑云对此嗤之以鼻:“我的儿你还是太小十五岁的年纪也没见过啥好东西,咱家祖上风光着呢,从太祖起兵咱家就受重用。
每年祭祀上面都赏赐大量的财物,光银子就能有上万两。听你太姥说过咱家当年光御赐的田就有一千多垧。
你太姥道行高后来乱世一起,直接把地全卖光了。不然划成分的时候咱家就得被坑死。这好歹弄了个中农不用被人批斗。
你看咱屯里老尤家,攒点钱就买地,这下子可好直接划了个地主,福没享到罪可没少遭。
家里骡子牛马都被人家分了,连家里的被子枕头衣裳都被小户给分去了。
就这世道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任你有多大能耐都得盘着消停眯着吧,我也不差那仨瓜俩枣的过日子。
以后谁请我都不去了,万一有那损的冒泡的坏我一下子咱家日子可就没法过了。我还真不稀罕那三瓶罐头两斤槽子糕的。
咱家想吃啥就拿钱去换票,花钱走干道。我昨天自己掐算了一下,本来是绝境的突然又一片生机。
老天爷终究是待我不薄的,你爸这个人啊性子好人慈善掌不了家。全靠我撑着你们两个还小不立事。咱家还是稳妥一点才好!”
石慧珍从碗柜里拿出一个茶壶,从锅门口炭火堆里拿起洋铁皮热水壶,抓了点茉莉花茶泡了进去。
不一会屋里就飘出淡淡的茶香味,石慧珍拿出茶碗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
佟永辉吧嗒了两口茶水:“你还别说跟了你妈这么多年,我还真喝惯了这口了。这吃完饭不喝上一口茶总觉得心里头发堵。”
石淑云笑了一下:“辉哥你将就着喝吧,以前家里总是有好叶子喝,什么龙井,毛尖,碧螺春都是稀松平常,现在也只能委屈你跟我喝这个了。
就这买起来还费死个劲,这玩意居然还限量供应!给我愁的费劲巴拉的抢了半斤!”
这时候上工的钟声响了,佟永辉和石淑云塔拉着鞋往外走,临出门还在土墙上一人抹了一把灰擦脸上。
这年头小心无大错,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就你两口子吃的满面红光那不打眼都算怪了,一般在屯子里没人敢惹石家。
知道他家是干啥的谁去找那个不痛快,真要是招惹了他家人家不用动满堂人马能祸害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