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建业回来了。
白舜告诉她,在他才带着戚绵离开那间小屋后,戚建业就拖着浑身的酒气回到了家中,且丝毫没有发现戚绵母亲的骨灰盒已经消失不见,从那上面积灰的程度来看,大概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都不会发现了。
他没有带昏迷的戚绵去医院,对于这种特殊的病症,医院无法根治,还不如被他吸食走些许死气来得有效。
戚绵坐在床上,脊背倚靠着柔软的枕头,小口喝着白舜买回来的瘦肉粥。
她的脸色看起来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瓷白柔软的一张小脸,透露着浅淡却挥之不去的病弱感,但从戚绵拿着勺子时偶尔僵硬颤抖的手来看,她的病情还是不可避免地恶化了。
白舜无言地取走她手中的勺子,眼眸低敛:“我喂你。”
戚绵没有推辞,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目前来看有点力不从心,她的视线避开白舜的脸颊,看了眼周围整洁干净的陈设,床头母亲的骨灰盒被白舜好好地摆放在那,因为时间已晚,白舜临时找了家酒店暂住,等到明天再回到学校。
她心想白舜应该看出来了什么,她也就没必要特意去拿自己的病情来说了。
“谢谢你。”她想了想,细声道谢。
白舜继续喂了口瘦肉粥,见女孩乖乖巧巧地将其吞了下去,才开口说话:“明天想吃什么?今晚你的身体有些虚弱,我就只买了粥,等你明天好些了,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
戚绵心想自己的身体明天估计也不见得会有多好,只会更差吧,当然她还是微笑着附和了白舜贴心的话:“好。”
一碗粥喝完,白舜替她掖了掖被角,让戚绵今晚先好好休息,不要再随意活动身体了。
她很听话,或许也是因为的确没什么精力再起身了,戚绵解决了母亲骨灰的事情,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轻轻眨了眨眼望着床边沉郁郁的青年,他将灯关掉了,戚绵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轮廓,还是很安心的。